别。
她只是强迫自己不想,强迫自己把那段记忆扔进最黑的角落,用孩子、用事业、用痛苦填满余生的缝隙。
她把“爱过他”这件事压成了一颗钉子,钉在胸口,每次碰到就说“过去了”,却从未拔出来过。
现在这封邮件,像是有人从她胸口拽出那颗钉,告诉她—你当年走时,他也疼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一切。
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恨。
她只知道,那晚她一夜未眠。
窗外的雨,始终没停。
凌晨三点,安然靠在沙发里,眼睛已经酸涩到睁不开,身边的笔记本电脑还停留在邮件的最后一页,那行【你不欠他原谅,但你有权知道这些】像是被烙铁狠狠印在她心上。
她抱着双膝,整个人缩成一团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把那些一股脑涌上来的情绪压住。
她不是在流泪。
她也不是在心软。
她只是,突然开始想起那些细节。
那年她生日,他第一次在凌晨敲开她宿舍门,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,一边皱着眉说“饿不饿”,一边把打包盒放在她书桌上,说:“点了你最爱吃的!”
她不记得那晚吃了什么,也不记得有没有和他说谢谢。
她只记得,他看着她吃饭的样子,嘴角一直挂着微不可察的笑。
再后来,他冷了,他疏远了,他一次次用理性和逻辑把她逼得无法呼吸,她试着解释,试着妥协,试着等,可始终没能等到一句“我信你”。
她以为他不爱了。
以为他从来没爱过。
她就那样带着孩子,从他的世界里消失。
直到今天,她才知道,他不是不痛。
他是……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悄悄崩溃过。
天亮时,她听见孩子在卧室里咿咿呀呀的声音。
她强撑着站起来,走进卧室,孩子正趴在床上蹬着腿,看见她进来,笑得眉眼弯弯。
那一瞬间,她所有的情绪像被那一个笑压了下去。
她蹲下身抱起他,轻声哄着:“乖,妈妈在!”
孩子靠在她肩上咕哝几句,安然抱着他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