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
胡金华眯起眼：“她还没倒。”
“她是在硬撑。”
“但撑得越久，崩得越狠。”
“我们不急。”
“等她推完这批新品，风评不稳、口碑两极，她的基础就会彻底动摇。”
“她不是最擅长用作品反击吗？”
“那我们就让她的作品，变成她被骂的导火索。”
柳含烟咬牙：“我等不及了。”
“我要她亲眼看着她手里的品牌，在她眼前塌掉。”
“我要她再一次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胡金华冷笑：“你别急。”
“你得记住，你不是要她死。”
“你是要她活着，一点一点碎。”
……
夜里十一点，安然终于画完最后一张图纸。
她靠在椅背上，眼神空了好几秒，然后才起身，把草稿封进文件袋。
孩子还在睡，她走过去看了一眼，小家伙睡得香，嘴巴轻轻嘟着，手抓着被角不放。
她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：“妈妈又撑过一天了。”
“明天，也会。”
她转身走出房间，靠在门边的墙上，闭上眼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。
她低声说：
“我可以不赢。”
“但我不许自己倒下。”
“只要我还站着，你们谁都别想踩在我身上。”
凌晨四点，安然站在浴室镜子前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。
眼窝深陷，嘴唇泛白，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起，像是某种疲惫的勋章。
她慢慢抬手，把脸上的冷水擦掉，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闭眼十秒，然后睁开。
“你可以的。”
她对着镜子说。
“你不是第一次从泥里爬出来了。”
她换好衣服，披着外套走到窗边，屋外天色才刚刚露出一丝灰白，街道上空无一人。
整个城市像是还在沉睡，而她已经开始准备新一天的战斗。
孩子在小床里动了动，发出一声轻哼。
她立刻走过去，把他轻轻抱起来，一边拍着他的后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