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求援。”
助理点头:“她宁愿断供应,也不愿接受外部资本。”
“上次我们匿名转账被她退回来了,附言只写了一句话:‘我不欠谁的。
’”
傅衍慈捏着那张纸,喉咙发紧。
“她还是不愿意让我靠近。”
“她已经走得太远了。”
“她哪怕穷得只剩一口气,也不会开口要我帮她。”
他闭了闭眼,像是在压着心头翻滚的什么东西。
“我们继续接盘她断掉的那两家供应商。”
“价格抬高也无所谓。”
“以私人品牌的名义。”
“我不要她知道我在后头。”
“她只要能继续走,我就一直在后面跟着。”
助理迟疑了一下:“那您自己……要不要给她写信?哪怕只是说明白,不是插手,是保护。”
“她怕你。”
傅衍慈低声道:“她不是怕我。”
“她是怕她自己。”
“怕她哪天一软下来,会又一次把自己交出去。”
“我不能再让她受伤了。”
“我宁愿她把我恨到死。”
“也不能再让她倒在我面前。”
……
这一夜,国雨还没停。
安然站在阳台,孩子终于睡着了,她抱着他站了好久,雨打在玻璃上,一滴滴地像敲在她心口上。
她忽然想起好几年前的一个雨夜。
那时她刚开始追傅衍慈,送饭送到他楼下,被冷着脸赶走。
她站在雨里,抱着饭盒傻傻地等了一个小时,鞋湿透了,头发黏在脸上,狼狈得一塌糊涂。
那时候她还觉得,只要她坚持,他总有一天会看见她的好。
可后来她才明白,他不是没看见。
是他根本不在意。
她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孩子:“你别学妈妈。”
“你别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一个看不见你的人。”
“你要活得比我聪明。”
“比我勇敢。”
“也比我幸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