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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哭。
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像一座雕塑,一动不动。
就像她这一路走来的样子。
从来不是“强大”,只是没人给她倒下的权利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,她照例出现在工作室,眼圈青得明显,但她仍旧一丝不苟地参加例会,审核稿件,处理退货问题,甚至还跟进了与一家新平台的技术对接。
她仿佛从不知疲倦。
可曼曼看着她,心越来越沉。
“你这样下去会崩的。”
“你现在靠的不是理智,是强撑。”
“你真的不考虑一下—给自己留条路?”
“哪怕……让ark进来。”
安然手里翻着图纸,声音冷静:“我不能。”
曼曼气结:“你到底在怕什么?”
“他对你已经做到极致了,你不想接受感情可以,但你不能连人都不让他靠近。”
“你就没想过,如果哪天你真的出事了,谁来帮你善后?”
安然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,低声说:“我想过。”
“我每天都在想。”
“可就是因为我想得太清楚,所以我不敢放他进来。”
“我现在能承受一切打击,除了再次失去。”
“哪怕他什么都不做,只要他有一天不在了,我就完了。”
“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从有到无。”
“我不敢赌。”
曼曼喉咙一哽,说不出话来。
她终于明白了。
安然不是不信ark。
她是不信自己能一直被爱。
她不是没心。
是她把所有能给出去的爱,都已经耗尽了。
……
c市这边,傅衍慈站在落地窗前,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资料。
“安然工作室近期资金链出现问题。”
“供应商方面,有两家合作方被柳含烟那边的人收买,提出提高成本费用要求。”
“她没有接。”
“目前正在重新洽谈,但价格涨幅大,交期延迟,团队内部也开始动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