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低头拆开。
是一本笔记本。
她翻开第一页,手指顿住。
是她当年未曾发布的一组草图,《折骨》系列。
那些图……她记得很清楚,那是她刚刚开始为母亲治疗拼命赚钱时深夜画下的—她那时太压抑,情绪像浪潮,一个人关在屋里画到手抽筋。
她记得她曾把这本本子藏在了老公寓抽屉底下,从来没带走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她低声。
曼曼凑过来看了一眼:“你不是当初搬家的时候把这东西烧了吗?”
安然摇头,眉头紧皱。
“我根本没想起来这东西还在!”
“而且能找到的人……不多!”
“有人在提醒你什么!”曼曼看着她:“你小心点,最近别单独出门!”
“我不是怕!”安然把笔记本合上,眼神淡漠:“我只是烦!”
“他们一边想弄死我,一边又像条疯狗似的舔着我过去的血迹不放!”
曼曼没吭声,只是叹了口气:“你再撑两个月,孩子一生下来,一切都变了!”
“你现在是孕晚期,别硬扛!”
安然没回答,只是转头继续画图,笔尖下划出一条断裂的线,像被撕开的命运。
“我不想孩子一出生,就看到我在退让!”
“如果这条路是我选的,那我就得走完!”
曼曼想说什么,但看到她眼神,最终没吭声。
……
当天晚上,ark来了。
他没打电话,也没发信息,只是带了个保温杯和一小袋点心站在门口。
保安本想拦,但安然看了监控,犹豫了一下,开了门。
“我猜你可能今天又没吃晚饭!”ark把杯子递过来:“鸡汤,炖了两个小时!”
安然接过,点头:“谢谢!”
她侧身让他进门,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桌上放着一盏柔光小灯,屋里暖黄色的灯光将两人映得格外安静。
ark看着她手里的本子,忽然开口:“你知道你现在很像一只藏着刀的猫吗?”
安然侧头看他一眼,语气平淡: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