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孩子说话。
她会不会也偶尔梦见他?
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,哪怕只是一秒,想起他,哪怕带着恨?
“你有没有恨我……”他低声问着空气,像在自问,又像是在问她。
“你有没有……哪怕只是一瞬间,想原谅我?”
“我现在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“可我知道,你不会回头了。”
“但我还是想告诉你—”
“我不是那个傅衍慈了。”
“如果你还恨我,那就一直恨吧。”
“可如果你哪天累了,回过头来,看到我还站在原地……”
“那就……让我为你挡风。”
……
清晨,安然起得早。
她打开门的时候,门口放着一个袋子,是社区送来的日常物资:牛奶、鸡蛋、麦片,还有一包孕妇维生素。
她愣了一下,还是把东西提了进去。
她不知道这是傅衍慈安排的,她只以为是社区的关怀。
她煮了牛奶,打了个鸡蛋,加了点糖搅在一起喝了。
她坐在餐桌边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圈,心却飘得很远。
她忽然有点想画新的主题。
不是母婴,也不是庇护。
她想画一个关于“重启”的系列。
是的,重启。
不是遗忘过去,而是带着过去,重新走一次。
她打开速写本,第一笔画下的是一扇门,门半开着,门内是空白的。
她没画人,只画了那扇门。
这就是她现在的心情。
门还没关,也还没打开。
她坐在那里,画了很久。
画完第一张,太阳刚刚升起。
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画纸上,淡淡的,像她现在的生活—
不亮,但不黑。
不热烈,但不冷。
是刚刚好让人活下去的光。
她轻轻摸了摸肚子,小声说。
“我们……可以重新开始的。”
凌晨三点,屋里很静,连窗外的雨声也停了。
安然却忽然从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