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香料,还有淡淡的海腥气。
沈楠夕——现在是安然了,她拖着行李箱,站在机场出口,人潮涌动,周遭的一切都让她有些眩晕。
耳朵里塞满了听不懂的叽里咕噜,视线扫过,全是陌生的文字和面孔。
巨大的茫然感裹住了她,像突然被扔进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。
她下意识伸手,覆上还很平坦的小腹。
那里有个小东西在悄悄发芽。
是她的孩子。
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攥紧的依靠。
接头人是个利落的中年女人,话不多,按何曼曼的交代,把她送到市郊的一处公寓。
房子不大,收拾得窗明几净。
女人留下钥匙、一部新手机和一些当地货币,没多停留就走了。
安然站在客厅中间,打量着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。
米白色的沙发,小小的餐桌,阳台能看见外面的街景。
每一样东西都在提醒她,这里不是家。
心口有点发紧。
她走到窗边。
楼下车流不息,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来,描出这座异国城市的轮廓。
繁华,又遥远。
小腹那处温热的触感,让她心头那点漂浮感落了地。
她吸了口气,微凉的空气带着雨水冲刷过青草地的味道。
没过几天,怀孕初期的反应就找上门了。
一阵阵的恶心,浑身没力气,只想睡觉。
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想吃口家乡菜更是难。
有那么几个瞬间,孤单得让人想哭。
可手一摸到肚子,感受到那点微弱却真实的存在,她就硬生生把那点软弱憋了回去。
她不能垮。
沈楠夕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