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为何,此前逛庭院时不是挺自在吗?怎么如今反倒变得挑剔起来?
心烦意乱之中,脑海中竟浮现出杨暄的身影,杜如霜忙不迭的甩头将他驱赶,随后疾步向房间走去。
远远见庭院中一团黑乎乎的,杜如霜疑惑着走进,一人身披墨色狐氅醉倒在雪中,身上已落一层白雪。
“杨暄?杨暄?”杜如霜轻唤他两声,他已醉的不省人事。
真是不让人省心!
杜如霜吩咐小厮将他抬入客房,又吩咐丫鬟做碗面片汤,再添两个炉子在床榻边。
“照顾好他。”
杜如霜起身向外走去,突然发觉手被人一握,那手冰凉蚀骨,让人忍不住寒战。
杨暄喃喃道:“夫人,别走。”
杜如霜回身望着他消沉的模样,深深蹙眉,迟疑片刻,终究有些不忍:明日便要和离,罢了,不伤他了。
她示意下人出去,坐下望着他平静却冷峻依旧的面容,轻轻叹息。
“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
他又喃喃道:“羡慕他能得夫人的青睐,若非那些手段,如何走到今日,又如何娶到你,若重来一次,夫君依然不后悔”
杜如霜悄悄红了眼眶。
她曾问过卫安,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,那是自小被欺负留下的。
当年杨昭为博取官位,带着长子杨旷四处辗转,在蜀中稍有立足后,又将两个女儿也接去,想趁机找好姻缘,以谋求更高的官职,只留下夫人裴柔与幼子杨暄远在陇西。
因杨家与武皇男宠的关系,被人所不齿,自小被邻里欺负,偏他强硬绝不认输求饶,时常鼻青脸肿,遍体鳞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