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,\"他深吸一口气,\"在大清,我有三个妻子。\"
世界在露西眼前碎裂。她松开搀扶他的手,后退两步:\"什么?\"
\"正室刘氏是自己青梅竹马,\"周宽世痛苦地解释,\"两位侧室也是在人生成长过程中自己所遇见,都是郎有情妾有意,在我们那里,这是\"
\"我知道中国允许多妻,\"露西打断他,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,\"但我是天主教徒!我的信仰要求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神圣的结合!\"她抓住胸前的十字架,感觉信仰与爱情在胸腔里撕扯。
周宽世试图握住她的手:\"遇见你之前,婚姻对我只是责任。但你你是我灵魂选择的人。\"
露西转身冲出病房,在教堂跪了一整夜。彩绘玻璃透进的月光将圣母像照得惨白,她反复祈祷却得不到答案。
清晨时分,她疲惫地回到医院,发现周宽世站在她房门外,腿部的伤口因整夜等待又渗出血迹。
\"我跟你去中国。\"露西说,声音轻但坚定。
周宽世手中的拐杖掉在地上:\"你说什么?\"
\"不是作为第四个妻子,\"露西直视他的眼睛,\"而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爱人。你能答应吗?\"
周宽世将她拥入怀中,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:\"我发誓,用我的生命。\"
十天后,伦敦码头的告别像一场梦境。露西母亲将一本皮面圣经塞进她的行囊;
父亲最终没有现身,但露西在登船前收到了他托人送来的钱袋和一张只有\"保重\"二字的短笺。
汽笛长鸣,海鸥盘旋。周宽世站在甲板上向她伸出手:\"后悔吗?\"
露西望着渐远的英伦海岸线,将他的手握得更紧:\"跟从自己的心,永远不会错。\"
海风扬起她的金发,宛如一面旗帜,宣告着这段跨越东西方的爱情即将开始的漫长航程。
颈间的白玉佩贴着肌肤,温润如初,就像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剑术比试的午后,这个东方将军眼中令她沉沦的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