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巷口跑。
周宽世瞥见那人后颈刺着血色莲花纹,眼中寒芒暴涨。
抬脚勾起死去刺客的燧发枪,也不瞄准,凭着多年火器营操练的手感甩手便射。
铅弹穿透那人左膝时,周已鬼魅般贴到近前,蒲扇大的手掌捏住刺客咽喉:\"说!尔等如何混出海关?\"
突然脑后恶风袭来。周宽世偏头避让,一柄廓尔喀弯刀擦着耳际掠过。
方才装死的第一个刺客满脸是血,正狞笑着扣动扳机。
千钧一发之际,周宽世竟将手中俘虏旋身挡在面前,铅弹尽数没入那具躯体。
就势夺过弯刀反手掷出,刀柄上的象牙雕饰在雾中划出凄艳的弧线。
爱丁堡市政厅的钟声恰在此时响起。
周宽世拄着燧发枪站起身,看着满地狼藉。
四个刺客竟无一人存活,最远那个被弯刀钉在面包店木门上,血珠顺着门楣\"皇家面包房\"的鎏金招牌往下淌。
周宽世忽然觉得右腿发麻,低头才见裤管裂开道三寸长的口子,方才飞刀竟划破了皮肉。
\"大人!\"姗姗来迟的使馆卫队举着防风灯冲进街口。
周宽世摆摆手,弯腰从尸体怀中摸出块赤铜令牌,正面刻着\"天父天兄天王\"六字,背面却有个模糊的船锚印记。
浓雾深处隐约传来汽笛长鸣,像是泰晤士河上的蒸汽货轮正驶向北海。
血珠顺着鎏金招牌滴落在青石板上,周宽世用拇指抹过令牌边缘的船锚暗纹。
这印记他在福州船政局见过,当时左宗棠指着英国工程师胸前的怀表链坠:\"此乃东印度公司旧徽,如今换了层皮囊照旧贩着鸦片。\"
\"大人,苏格兰场的警探来了。\"随员低声提醒。
周宽世将令牌滑进袖中,转头看见高耸的熊皮帽从浓雾里浮现。
为首的警长握着镀银手杖,鹰钩鼻上架着单边眼镜,镜片后灰蓝瞳孔扫过地上的太平刀。
\"真是遗憾,阁下。\"警长的官话带着古怪的鼻音,\"女王治下的街道竟让您遭遇暴徒。\"
他弯腰查看刺客后颈的血莲纹身时,手杖尖端\"无意间\"挑开了尸体的衣襟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