绅求见。
\"哦?\"李鸿章挑眉,\"让他们进来。\"
张百万等人进来后,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:\"李大人救命啊!长毛贼已到舒城,不日将犯我合肥!……
合肥的夏日闷热难当,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。
李鸿章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下,面前摊开着账册,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,在下巴处悬了片刻,最终滴在\"亩捐\"二字上,墨迹顿时晕染开来。
\"大人,西乡的捐银收齐了。\"赵德昌弓着身子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喜色,\"共两千三百两。\"
李鸿章眼皮都没抬一下:\"比定额少了七百两。\"
\"这乡民们实在拿不出了\"
\"拿不出?\"李鸿章冷笑一声,合上账册,\"西乡王员外家去年嫁女,光是嫁妆就值五千两。
去告诉他,若三日内不补齐,本官就派兵去他家庄子上"借粮"。\"
赵德昌喉结滚动了一下,终究没敢多言,低头退了出去。
凉棚外,几个团勇正押着一队衣衫褴褛的农夫走过。
那些人手脚戴着镣铐,背上鞭痕纵横,走路一瘸一拐。
\"这些是什么人?\"李鸿章皱眉问道。
亲兵连忙回答:\"回大人,是东乡抗捐的刁民。按大人吩咐,抓来示众三日,再罚双倍捐银。\"
李鸿章点点头,目光扫过那些农夫绝望的脸。
其中一个白发老者突然挣脱束缚,扑倒在李鸿章面前:\"青天大老爷啊!小老儿家里就剩三亩薄田,去年遭了蝗灾,今年春旱,实在交不起捐银啊!\"
老者额头磕在地上,咚咚作响,转眼就见了血。李鸿章却只是掸了掸袍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:\"拖下去,再加二十鞭。\"
惨叫声远远传来,李鸿章却已翻开另一本账册,开始计算下个村子的摊派数额。
自从上次从张家庄强征成功后,他越发肆无忌惮。
朝廷诏令成了他敛财的尚方宝剑,保境安民成了他鱼肉乡里的遮羞布。
\"亩捐\"、\"户捐\"、\"丁捐\"名目繁多的捐税压得合肥百姓喘不过气来。
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