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0码距离仍能保持致命穿透力。
翼王亲卫队长陈得才,此刻正匍匐在冰冷的山石上,他左肩的贯通伤不断涌出热血,却仍死死盯着三十步外的湘军堑壕。
那里每隔五步就有一处射击垛口,砖石垒砌的工事上还泼水结冰,太平军惯用的火攻完全失效。
更可怕的是湘军士兵的装弹速度,陈得才亲眼看见对面那个麻脸清妖,在同伴铜哨指挥下,用包铜的木质推弹杆将纸壳弹一气呵成地压入枪膛。
整个过程不过十息,而太平军最精锐的火枪手装填鸟铳也需要半盏茶时间。
突然,山巅升起三枚绿色信号火箭,陈得才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头顶传来诡异的呼啸声。
十二磅山地榴弹炮发射的爆破弹在人群中央炸开,预制破片如死神镰刀般横扫方圆十丈。
这是英国皇家兵工厂的最新设计,弹体内填充的苦味酸炸药,将人体瞬间汽化成血雾。
石达开的鎏金佩剑终于出鞘,剑锋所指却是撤退方向。
他看见自己的五百亲兵已折损过半,而湘军阵地上方又升起红色信号火箭,这是总攻的讯号。
新募湘军竟在夜间完成复杂的战术配合,各连队以铜哨声为节,交替射击形成连绵不断的弹幕。
当幸存的太平军退至谷口时,等待他们的是提前布设的雷汞地雷。
德国工程师指导埋设的引爆装置,在踩踏压力达到150斤时自动击发。连环爆炸掀起的气浪中,最后三十名翼殿亲兵如断线纸鸢般飞起,他们怀中的轰天雷甚至来不及点燃。
晨光初露时,周宽世踏过结冰的血泊,捡起半截鎏金剑鞘。
鞘身上深深的弹痕旁,龙纹鳞片仍泛着冷光。
在他身后,新募湘军正在统计战果:发射纸壳弹两千四百发,米尼弹六百发,爆破弹十八枚,歼敌五百零七人,自损九人。
经过此战,熊罴岭石达开部的近十万人,连夜撤离,不知所终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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