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昭站在舱门前,新生的鳞片在微光中泛着健康的珍珠母色光泽
他深吸一口气,爪子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被磕变形的酒壶——那是猎人五十年前落在他这里的旧物
\"下面\"
他的声音不再有机械杂音,恢复成最原始的龙族低沉震颤
\"还是老样子吗?\"
我看着他完全愈合的龙翼在背后不安地扇动,爪尖在地面刮出几道焦痕
没有义眼,没有外骨骼,这才是完整的程昭——也是猎人记忆中那个总偷喝救援队藏酒的混小子
\"自己去看看\"
我推开舱门
黯星的风卷着晶化的神经须扑面而来
没有预想的荒芜,眼前是一片珍珠母色的草原——那些曾攻击我们的神经须全部软化成草叶,随呼吸般的微风起伏
远处,用空投舱残骸搭建的小屋正飘着炊烟,门口辣酱罐串成的风铃叮当作响
程昭的爪子突然深深陷进地面
在小屋前的摇椅上,猎人正用半龙化的右手翻着那本《龙与爱》,左手的酒杯里冰块叮咚
听到声响,他抬头时人类那边的眼睛微微眯起——和当年在空间站抓包程昭偷酒时的表情一模一样
\"迷路啦?\"
猎人的声音带着地核共振的轰响
\"从太空站到这儿\"
他指了指天上尚未消散的航迹云
\"你小子走了五十年\"
程昭的尾巴突然僵直
他踉跄着向前几步,新生鳞片随着距离缩短越来越亮——那是与猎人身上晶化部分完全同步的生物荧光
当两人的爪子终于相碰时,珍珠母色的光波瞬间传遍整个草原
\"酒\"
程昭的嗓子哑得不成样,爪子却稳稳拧开壶盖
\"现在补上\"
猎人接过酒壶的瞬间,那些晶化草叶突然全部转向,齐刷刷亮出刻在背面的字迹——全是程昭这些年在各个星球留下的涂鸦:\"-171-11到此一游\"、\"猎人欠我三箱酒\"
\"出息了\"
猎人仰头饮尽,冰晶顺着脖颈脉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