贯穿两名骑兵后,抵住了乙弗循脊背:“三十个兄弟,就剩我了,你可千万别死。”
“原来……都是……棋子……”
乙弗循咳出了些血块,却笑出了声。最后的路途,她解开发髻任狂沙抽打脊背,染血的素纱如战旗招展。远处城头,萨满的招魂幡扫过余光时,她忽然失神委地,如此缟素,谁死了!
【丙】
一日后,她踉跄着扑倒在图剌城外的祭天石柱前,守城卫兵的长矛不偏不倚地抵住咽喉,穆翊想要反抗,却也被反制住双手,按在一旁。汗王新丧的白幡在城头猎猎作响,混着萨满巫师招魂的鼓点,将她的喘息衬得愈发微弱。
“大燕和亲使……求见……”
染血的牙齿咬开和亲国书时,她瞥见城楼角旗上的飞鹰图腾正被缓缓降下。北奚卫兵拖行她时,乙弗循趁机仰头,注视着擦身而过的女子发间的白羽长毫——那是用草原神鹰尾羽制成的发饰,比大燕皇宫任何珠翠都醒目的王冠。
哥舒衔月端坐在汗王金帐前,九重素纱遮不住眼底锋芒。
“公主,这人可能是细作!”
“且慢”,监国公主忽然抬手,腕间金铃荡出清越声响:“南燕送来的不是新娘”,她指尖掠过国书上晕染的墨迹,“是刀”。
她将和亲国书掷入祭火,羊皮卷在青焰中蜷缩成灰雀形状,星子般的瞳仁望向乙弗循:“南燕既要借刀杀人,就该把真公主送来当质子。”
“公主慎言!”老萨满的骨杖重重顿地,“汗王尸骨未寒……”
“正是父汗新丧——”哥舒衔月拔出腰间金刀在掌中把玩,寒光映出乙弗循苍白的脸,“才容不得南燕拿和亲当遮羞布!”
乙弗循咳着血沫轻笑,染红的指尖扯开衣襟,锁骨处的新月痕在火光中灼灼欲燃:“公主不妨看看,这是遮羞布还是招魂幡?”
金帐内外骤然死寂。
哥舒衔月眉头忽皱,她突然箭步上前拽起乙弗循手腕:“带着你的假刺青滚回……”
穆翊突然暴起撞开卫兵,陌刀在地面划出深痕:“我们郡主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平凉王遗孤?国书中所言的‘卫晋遗珠’?”哥舒衔月鄙夷地笑着,发间白羽影扫过乙弗循颈间伤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