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竟比草原最烈的马还要疯。
哥舒衔月执樽的手腕稳稳悬停,琥珀色的酒液映着两人交叠的衣袂:“草原的规矩……”她看向乙弗循,“同饮一腔血,共守万里疆。”
乙弗循捧着金樽,下颌的线条绷得比手中剑柄更紧,“好”,言罢,将酒樽中的狼血就着一字千金的承诺,一饮而尽。
【甲】
升帐仪典耗费了一天的光景,暮色渐浓时,乙弗循疲惫地卸去银甲,素白中衣被秋风灌满的刹那,哥舒衔月捧着早已备好的长裘披上了卫王的肩头,“草原不比中州,夜里……”。
乙弗循单手覆上哥舒衔月尚未收回的手背,侧身道:“有你在,不冷。”
哥舒衔月看着眼前人从妆奁中取出医士调配的药膏,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,药膏的凉意与手指的暖交织着,冲撞着公主的神识,却听见那人忽然轻声说:“明日,带我去见你父汗。”
乙弗循的声音比月光更轻,哥舒衔月猛地转身,金纹长袍在暮色中划出锐利弧线:“你说什么?”
她看着铜镜里乙弗循低垂的眉眼,“父汗葬在白狼河源头的王陵……我来时,便已去过了。”
乙弗循摇了摇头,眼波比草原月泉更清亮:“草原的女婿,还没给老丈人敬过酒。”
秋风卷着初开的格桑花瓣掠过两人之间,哥舒衔月耳尖倏地烧起来,北奚公主的威仪在烛火里碎成星子。
她望着乙弗循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的月牙痕,突然伸手扯松对方交领:“你知道,他们都说你……”
“都说我是‘北奚赘婿’”,乙弗循笑着瘪了瘪嘴,“我本来就是啊!”
哥舒衔月鼻尖忽地发酸,她猛地投进那个裹着水沉香气息的怀抱,听着平静而有节奏的心跳,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着:“我不许他们这么说……”
乙弗循轻吻着怀中公主的发间,女子的体香混着乘风而来的格桑花芬芳钻入鼻腔,疲惫了一天的卫王仰头靠在床榻边,“管他们呢……”话音渐弱成呢喃,逐渐化作均匀的呼吸。
【乙】
晨露未曦的王陵前,白桦林飘着细碎金叶。陵前野苜蓿染了薄霜,倒像撒了层盐粒。
“父汗最喜听我策马时的铃音,父汗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