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衔月侧着头,用只有二人才能听清的声响,一字一句地道:”没有了十二部人马的公主,还会炙手可热吗?“
乙弗循突然夹紧马腹冲向城门,惊得哥舒衔月不得不抓住她束甲的丝绦。
【乙】
城墙阴影里埋着旬日前刚拆除的火油管道,青铜阀门上还凝着周令齐调配的封泥。哥舒衔月调侃道:“原来卫王也会怕?怕你亲手埋的引线,烧着自己新得的猎物?”
正午的日头晒化了城楼旌旗上的寒霜,当她们登上观星台,乙弗循发现哥舒衔月的裙裾沾着几粒银沙——是图剌雪原特有的冰晶,此刻正在青砖缝里闪着诡谲的蓝光。
哥舒衔月抚过乙弗循腕上新添的咬痕,“用本宫的鹰符调兵,滋味可美?”
“王妃错了。”
乙弗循轻轻拭去哥舒衔月颈间的汗珠,“昨夜你亲手系的同心结,才是最好的调兵符。”
当发丝缠住箭囊,哥舒衔月借力贴上乙弗循后背,远处北燕狼旗猎猎作响,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意:“这同心结既是调兵符”,纤细的指尖勾着银甲束带,“不如系在更致命的地方?”
穆翊和李中抱着手臂立在一旁,往日神情从容、万军难挡的羽林都统,曾经算盘敲得门儿清、账本倒背如流的牙子,此刻半低着脑袋,心头嘟囔了千遍万遍:“怎么不分场合,全城百姓,可都看着呢!”
【丙】
“穆翊,李中。”
正当二人逐渐走神,不知该何去何从时,乙弗循的招呼将二人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躯壳中。
“主上。”
乙弗循虽面对着二人,可拉着哥舒衔月的手还是丝毫没有松开,“大将军代我去一趟剑南道,拜会剑南王,他虽弃了王爵,自请为剑南道行军大总管,到底是我的长辈,若可派兵支援,城外的北燕军,便不足为虑。”
穆翊的剑穗在风中晃了晃,一个沾着苦药味的瓷瓶被抛入他怀中。
“今晨探马截获的物件”,乙弗循侧身看了一眼哥舒衔月,接着道:“赫连羽送给剑南王叔的好东西,他这把身子骨可受不了。”
李中刚要后退,却被梁九思的长刀抵住后腰,这位总爱皱着眉头的绥州兵奴难得露出笑容:“李都尉,主上话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