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拽着范景轩躲进偏殿时,檐角垂落的铜铃正发出尖锐的嗡鸣,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进我的耳膜。
他染血的衣袖擦过我脸颊,那带着铁锈味的触感粗糙而冰冷,铁锈味混着雨水直往鼻腔里钻,那股刺鼻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,\"您肩头的箭伤\"
\"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朕诊脉了?\"他突然反手扣住我手腕,力道大得能听见骨骼摩擦声,那尖锐的摩擦声仿佛是命运齿轮的转动。
暴雨从塌了半边的屋顶倾泻而下,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地上,溅起高高的水花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我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寒光,突然想起三天前御膳房蒸笼里那只螃蟹——同样被沸水灼得通红,仍要举着钳子虚张声势。
城外百姓的哭嚎声穿透宫墙,那凄惨的哭声仿佛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,我扯开他浸透的玄色外袍,湿漉漉的布料贴在手上,凉飕飕的。
肩头狰狞的箭伤处,金线正随着血脉跳动泛着微光——吴夫人亲手调制的金蚕救命线,遇血则长,可保心脉三日不绝。
那金线发出微弱的光芒,在昏暗的偏殿里显得格外神秘。
\"她早就\"
\"陛下!
西北营的兵甲库被人调换,根本无人可用!\"郑御史撞开朱漆门时,发冠上还粘着半片浮萍。
那浮萍翠绿的颜色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这位素来以刚正闻名的老臣此刻赤着脚,官靴早被洪水冲成了鱼虾的玩物。
他的双脚泡在积水中,泛起一道道涟漪。
范景轩喉结滚动两下,突然抓住我包扎到一半的手按在胸前。
金线在皮肉下突突跳动,像极了吴夫人临终前攥着我手腕的脉搏。
那跳动的金线仿佛是吴夫人留下的最后一丝生机。
我摸到藏在腰封里的青瓷瓶,冰凉的釉面贴着掌心,那光滑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安心,\"若皇城沦陷,这是我最后的解药。\"
他瞳孔里映出我鬓边散落的发丝,还有背后正在坍塌的十二扇檀木屏风。
那屏风倒塌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,在偏殿里回荡。
范景轩的佩剑突然发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