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我自幼便习得各种用毒解毒之术,还曾在江湖高人处学过应对危险的身法和技巧。
此前我也暗中安排了暗卫在工坊周围巡查,留意任何异常动静。
子时刚过,工坊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二十三个刺客,踩着寅时三刻的梆子破窗而入。
领头那个的弯刀刻着紫苜蓿纹,刀柄缠着褪色的孔雀蓝丝绦——与刘师爷惯用的束发带同色。
\"来了。\"我贴着范景轩的耳廓轻笑,指尖银针寒光乍现。
此时,因为之前混入的特殊草药与苦艾发生了反应,药碾里飘出的苦艾香突然变得粘稠。
冲在最前的刺客突然踉跄着跪倒,手中弯刀当啷坠地。
青砖缝隙里钻出的藤蔓仿佛活物,顺着他们脚踝攀援而上。
\"娘娘的曼陀罗粉倒是比刑部的枷锁管用。\"林暗卫蹲在房梁上抛接飞镖,寒光闪过处,刺客的蒙面巾齐刷刷断裂。
我踢开脚边昏迷的刺客,从他怀里摸出半块鎏金令牌。
范景轩的体温突然从背后覆上来,带着龙涎香的披风裹住我满身药味:\"爱妃不妨猜猜,这令牌该出现在哪位大人的书房?\"
话音未落,东南角的药柜轰然炸开。
张统领的佩剑架住三柄弯刀,火星溅在晾晒的决明子上,腾起呛人的青烟。
我旋身甩出银针,细如牛毛的暗器穿过烟雾,精准钉进刺客的曲池穴。
\"还剩五个。\"范景轩的剑锋在地上拖出火星,紫苜蓿纹的刀鞘撞上龙纹剑,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。
我突然瞥见窗外飘过半片孔雀蓝衣角,像极了那日刘师爷落在御书房的奏折封皮。
寅时末的晨雾漫进工坊时,最后一个刺客瘫倒在药渣堆里。
我弯腰去拾那块鎏金令牌,却发现范景轩的指尖在微微发抖——不是恐惧,而是某种压抑的兴奋,像猎豹按住挣扎的羚羊时绷紧的利爪。
\"陛下可闻到苦艾味里混着墨香?\"我故意将染血的帕子按在他手背,\"上好的松烟墨,掺着刘大人最爱用的伽罗香。\"
他猛然攥住我手腕,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那块令牌嵌进我骨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