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，顺着脊椎攀到头顶。
他强撑着不动，四肢已开始微微颤抖。
额角渗出冷汗，那些黯黑的回忆又开始攻击他的大脑。
陆宴知几乎要动弹不得。
这时，他听到了黎笙很弱的一声呼唤。
他不能困在这里，他得往前。
“黎笙。”陆宴知很轻地喊。
“我在。”
“笙笙。”
“我在……”
听着黎笙的一声声回答，陆宴知得以把内心的恐惧赶出去一些，沿着岩壁，缓慢、痛苦地走着。
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，才重新摸到她的衣角。
双膝一软，陆宴知跪下来，把黎笙整个人抱进怀里。
“黎笙……”他喃喃着，“黎笙你别有事。”
黎笙头痛欲裂，身子一阵阵发冷。
但此刻，陆宴知的状况似乎比她还严重。
高大的身躯蜷缩着，额头贴着她肩膀，整个人都抖得厉害。
黎笙伸手去摸他额头，指尖碰到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黎笙慌乱道：“发烧了？”
陆宴知哑着嗓子答：“……我害怕。”
黎笙轻声问：“什么？”
他闭了闭眼：“我好怕失去你。”
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情话。
黎笙正想笑他，却发现他是真的在害怕，平时干燥温暖的手心也是冰凉的。
黎笙一边抱着他一边找手机，这才发现手机掉在了山洞外。
就只是找手机这么小一个动作，陆宴知都生怕她离开，手指扣得她腕骨生疼。
想起陆宴知在楼梯转角时的样子，黎笙忽然明白了什么：“陆宴知，你真的这么怕黑？”
“是……”陆宴知有气无力道。
他没骗她。
他在黑暗里是这样的无力，那么陆宴知和叶声，不会发生什么。
想到这一点，黎笙心里压着的一块儿大石头像是被搬开了。
有什么东西压制不住地，在往外溢出。
陆宴知却没缓解半点，紧紧咬着牙关。
脑子里开始无法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