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石划破的伤口渗出细小的血珠。
她颤抖着抓住陆宴知青筋暴起的手腕:宴知,够了
男人抬头时,车灯正好照进他眼底。
那里面翻涌着的,是还没来得及收住的暴戾情绪,还有一种令人胆寒的、狩猎者特有的疯狂。
他沾血的拇指还抵在许景琛的眼皮上,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……
我真的没事……黎笙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,这次声音里带上一丝哀求。
她承认她不够了解陆宴知,她承认这一瞬,她害怕了。
陆宴知瞳孔微缩,像是突然从某种状态中惊醒。
他松开许景琛,后者脱力滑倒在地,捂着喉咙剧烈咳嗽。
拖鞋。陆宴知从车底找出黎笙的高跟鞋,想为她穿上。
当他温热的手指即将碰到她脚踝时,黎笙条件反射般往后一缩。
空气凝固了。
陆宴知的手悬在半空,指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穿上,冷。他站起身,声音平静。
宴知她很轻地触碰他手臂,这才发现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男人,此刻在发抖。
抖到手臂的肌肉都在震颤。
黎笙有一瞬间的慌乱,但陆宴知只是慢慢收回手,将鞋轻轻放在她脚边。
只一瞬,男人身上的气息就变了。
方才那股骇人的气势仿佛从未存在过,所有的情绪似乎在那一刻都敛住。
陆宴知单手插兜站在光影交界处,又恢复了那副桀骜散漫的模样。
黎笙穿好拖鞋,却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还在微微发抖,也许是刚才揍许景琛时太用力。
公司安保怎么做的?陆宴知轻笑,声音里却淬着冰。
保安队长的手电光扫到许景琛脸上,后者正扶着车门摇晃起身。
酒精和愤怒让他面目扭曲:我是许景琛!来带我未婚妻回家——
他指着黎笙发酒疯: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?
保安们面面相觑。
许家的名号他们当然知道,但眼前这个衣冠不整、满身酒气的男人,实在很难和八卦杂志上那位风度翩翩的许少联系起来。
“怎么处理,问这位小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