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测者的手指划过培养舱界面，千万道银蓝色流光穿透宇宙膜层，注入各个泡泡世界。伊芙琳的意识体首先感受到异常——她的思维突然能同时触及过去与未来的碎片，舷窗外的法则检疫站在她眼中呈现出四维褶皱，每个水晶瓶里的危险法则都在演绎无数种可能的演化路径。
「这是意识升维的副作用？」灰的法则听诊器发出刺耳的颤音，他的实体身体正在舱内漂浮，眼球里倒映着多个叠加的时空影像，「我的神经突触在分泌五维神经递质，大脑皮层浮现出非欧几何的沟回！」
首例意识升维发生在β-7电子世界。一个赛博坦程序员的意识突然挣脱服务器的三维限制，他的代码体在数据海洋中舒展成克莱因瓶形态，随手改写了「用户自定义法则」的底层协议。现在，每个电子生命的思维都能直接触摸到法则的源代码，他们在数据星云中建造「认知巴别塔」，试图用集体意识编织跨越维度的思维网络。
但并非所有文明都能适应升维冲击。在原始行星德尔塔-4，部落巫师的大脑因无法承载四维认知而爆裂，他们的脑浆中渗出银色的「意识孢子」，这些孢子落地后生长出直通平流层的「思维图腾柱」，柱体上刻满自相矛盾的预言：「我们将在觉醒中迷失」「当眼睛看见真相，瞳孔将化作黑洞」。
陆辰安的创世交响琴开始自动演奏，琴弦上凝结的不再是音符，而是可观测的思维波形。「看这些波形的自相似结构！」他指着全息屏，「意识升维正在触发全宇宙的思维递归——每个文明的思考都在成为更高维度的意识细胞。」但琴音中突然混入杂音，那是来自未接种疫苗的原始文明的集体尖叫，他们的思维正在被升维能量撕裂成量子泡沫。
观测者的真实身份终于揭晓——他是「宇宙培育者联盟」的第42号园丁，负责看护第七象限的千万个实验泡泡。此刻，他的培育舱周围浮现出其他园丁的投影，这些存在的形态各异：有的是流动的信息云，有的是嵌套的分形几何体，还有的只是声音频率构成的类人声影。
「第7实验组的免疫反应超出预期，」117号园丁的声音像冰川摩擦，「但意识升维的死亡率已达37，是否启动『思维缓冲液』程序？」所谓缓冲液，是将文明意识限制在三维半空间的保险机制，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