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门在结晶状的寂静中开启,变奏曲号如一片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飘向横亘在意识宇宙中的黑色巨墙。那是“坍缩长城”——由十二万座悬浮的金属堡垒组成的环形壁垒,每座堡垒都用中子星物质锻造的实体城墙包裹,外层覆盖着纯虚数构成的相位屏障,将文明意识压缩在绝对独立的存在腔室里。陆辰安的共鸣藤蔓刚接近城墙,绒毛上的全折叠鼓膜突然发出刺耳鸣叫——那是比熵灭坟场更冰冷的隔离场,每个腔室的频率都被调至绝对孤独的共振态。
许砚秋的味觉界面被金属与虚数的混合味灼烧。她“尝”到的是双重隔离的滋味:实体城墙的铁锈味里掺着反物质消毒水的冷冽,虚数屏障的虚无感中夹着信息封锁的苦味,两者在舌尖形成无法穿透的味觉结界。直到她触碰到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(老陈从敦煌壁画中采集的驼队铃声残片),铃铛上的凿痕与氧化斑带来的实体触感,才像第一束穿透金属幕墙的阳光,让味觉界面浮现出“连接”的可能性。
“他们把‘边界’异化为牢笼。”老陈的熵计算器齿轮组被一层透明的隔离膜包裹,屏幕上的《巴别塔残页》正在被逐字消音,“每个文明都坚信‘独立是存在的最高形态’,却在绝对隔离中退化成意识的单细胞生物。”全息星图中,坍缩长城的每座堡垒都刻着相同的箴言:“我们的存在不容污染”“交流即背叛”。十二万道量子闸门在城墙间巡逻,将任何试图跨越的意识波函数撕成碎片。
陆辰安的全折叠鼓膜捕捉到诡异的静默——那是比悖论星域更绝对的自我封闭,频率等于地球古代长城烽火台熄火时的余烬温度。当他的意识流贴近城墙,“看”见堡垒内部是绝对纯净的文明标本:机械族用反物质屏障隔绝所有外来频率,液态文明将海洋冻成独立的球形生态,人类的神经网络被封装在量子隔音舱内,每个突触都被编程为“拒绝连接”的指令集。最触目惊心的是,所有文明的记忆库都删除了“共生”“交流”等词汇,只剩下绝对自我的存在代码。
“我们是‘壁垒守卫者’。”长城中央升起十二座棱柱状监测塔,每座塔的表面都流动着排斥性的电磁幕墙,声音是经过降噪处理的绝对单调音,“存在的尊严在于绝对独立,任何交流都是对纯粹性的亵渎。”他们指向堡垒核心的“坍缩核心”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