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」,而她手中的鸳鸯刀,此刻既是剪纸的刃、织锦的梭,也成了蘸墨的笔——在时光的宣纸上,书写着让古老技艺重新呼吸的密码。
深夜,刻云轩的工作台上,许砚秋用父亲的「砚秋墨」在桑皮纸上写下一个「承」字。墨汁渗入纸纤维的瞬间,字迹边缘自然形成与剪纸毛边相同的弧度,而在放大镜下,每个笔画的间隙里,都封存着制墨坊松烟的微光、织锦坊冰丝的震颤、剪纸坊刀刃的叹息。
手机震动,母亲发来一张照片:修补好的紫金土茶杯里,新泡的墨茶在杯底沉积出「笔」字,笔画间缠绕着细小的狼毫纤维——那是制笔坊即将开启的信号。许砚秋望向窗外,皖南的墨云正与蔚县的纸雾、青海的丝光在夜空中交汇,组成一支巨大的毛笔,笔尖所指,正是浙江吴兴的方向。
她知道,下一段旅程将在湖笔的狼毫与羊毫之间,揭开「笔锋藏气」的秘密——那些被匠人精心保留的「血筋」与「锋颖」,不仅是制笔的关键,更是十四坊传承阵中,让「墨骨纸魂」得以挥毫千年的,最柔软也最坚韧的支点。而她手中的鸳鸯刀,终将在笔锋落下时,学会如何在刚硬的刀刃与柔软的毫毛之间,找到让文明永续的,那道最恰当的毛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