漾,吹得湖面波光粼粼,裹来丝丝春意清香,绿绸正私语。
齐漾抬头去看她,“太后,做储君是不是很累啊?”
岑枝只是怔了一瞬,随即巧妙问她。
“这世间,还不曾有不累人的活计呢。话说,漾儿这么问,莫非是你父皇要立储君了?”
“哎,漾儿还想多玩两天。”嘟哝,并不正面回答。
岑枝猜中七八,说出来吓吓她,“哀家只知道,历朝历代的储君,莫说是琴棋书画,连各式各样的经史典籍都要通颂,还别说什么修身养性,帝王心术,治国之道,权术平衡……”
齐漾听得头都大了,捂着耳朵,哭丧个脸,“实在是耳朵疼得厉害。”
“好,哀家不说。”抵住自己的唇,挡不住笑意。
雪尽立在观象台二楼品鉴茗茶,不时春意袭人,实在是美不胜收。
二人暗暗相觑,男子苦苦哀求,“司正大人,我的课业这次真的认真写了,您看行行好,放我一马吧。”
“漏洞百出。若真心喜欢,便要用心去做,何来我饶恕你一说?”雪尽翻看两下,放在案几上,一手轻叩册子。
男弟子便不敢说话了。
女子捏紧了自己的课业,迟迟不敢上前,直到雪尽朝她伸手,她才害怕地递上去。
这人和温厚的前司正不一样,严厉实在严厉,可能是严师出高徒吧,他二人从前懒散惯了,观星台一切事务,除每日洒扫必须勤奋,偌大一个观星台,可以说是空壳子。
先前师兄师姐学成后,升职到去钦天监当助教,负责教习历来的算学诸生,他俩就算了。
“这次写得比上次好。”雪尽平静说,见女子喜笑颜开,阴翳退散,他补了一句,“你比他好一些,总的来说,这次的课业,你们二人,不相上下。”
遗风忍不住笑出来了,立刻被雪尽的眼神杀警告,他强硬憋回去,红透了。
华陶偷偷瞪他一眼,暗暗骂,好你一个遗风,我还不曾取笑你呢,居然敢笑我!
“你们二人下去吧。”雪尽懒懒道。
二人答是,拱手离开。
下楼时,华陶用脚别到他跟前,抬拳警告他,“再敢笑我,就给你拔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