棋,岑蕴藏了七八分技艺,从前岑枝趴在桌上懵懵懂懂看她与阿娘对弈,眼前只觉黑白颠倒。
齐漾把小雪塞给采薇,“漾儿也来切磋切磋,看看谁赢得多?”
“哪有三个人下的?”岑枝戳她脑袋,嗔怪道,“我有些疲乏,还是你们下吧。”
齐漾想说什么,岑蕴对她摇摇头,她噤声收拾好棋盘。
岑枝走到湖边习习风口上,后头是茂密的流苏花叶簌簌作响,吹皱一池春水,惹来几声花香鸟啼。
湖水绿的披帛,旋飞的发丝,莞尔的脸庞,恰好春景。
岑枝的棋艺,是晋帝教的。
齐源席坐在她对面,抬手让宫人退下,亲自教导她,“棋盘之上,赢家无非两种,绝处逢生或大获全胜,你这凌乱无章的乱下,朕都要糊涂了。”
观眼前岑枝迷迷糊糊还不专心的样子,弹了一下她的额心,带着笑,“还走神?”
“陛下下棋确实厉害。”岑枝不过十一岁的风华,因着先皇后与齐贞的事,她面上若要笑也带些忧伤。
陛下对她,更像是父亲。
“你啊。”齐源鼻侧的小痣在殿内烛火跳动下,若隐若现,他将手持的棋子放入紫檀木棋奁,偏头虚弱地咳嗽两声。
岑枝立刻起身上前跪坐在他身侧,担心垂下眼帘,“陛下没事吧……我保证好好学,再也不惹陛下生气了。”
“无妨无妨。”齐源看到她这样,缓缓将胸口的糖摸出来递给她,“朕先前也有个女儿,她比你大些,小时候也总是顽皮,不似如今的太子……”
岑枝扑闪扑闪眼睛,吃下糖后,轻轻趴到他身侧,将腿翘高高,去看窗外树上成对的鸟儿,不打算去问他的伤心事。
齐源看到她淘气的模样,垂下头问,“商商会不会很想你在宫外的父母?”
想,当然想了。
但陛下对她好。小时候,对齐贞是有些苛责,但溺爱她,说她是女孩子,要娇养着长大,现在也是万般迁就,是极好的。
岑枝扒上齐源的膝盖,抿唇嘟囔,“陛下对我好,我又不是白眼狼,在宫里挺好的。”
“原是这样啊~”齐源故意将尾音拉的高高的,不经意突然起兴致,微微冷脸逗她,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