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姊……帮我挽发吧。”岑枝僵了一会儿,双眼落到岑蕴身上。
岑蕴顿了顿,妘竹快速上前,帮着她一起捯饬。
“阿姊,已经很久没有帮我梳过头发了……”
望着镜中自己这副鬼样子,岑枝扯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,辫子被拆开,岑蕴手持玉梳,抚开她的心事与发丝。
“商商的头发还是这么顺,一点都没变。”岑蕴想着说两句能让她开心些的话,眼中忍不住泛酸。
“商商,人生在世,遵循内心,无愧自己就好。”
岑蕴有了身孕后,总爱过度解读旁人的举动,何况眼前是最疼爱的妹妹,便就这么说了。
岑枝不知听没听进去,呆呆等着她们俩人为自己盘好发髻,岑蕴想拿些她记忆里清新朴素的款式,在妆匣翻来覆去,却发现除却贵重的金银首饰,朴素的款式实在娇小暗淡至极。
她刚拿起一个有凤纹样式的钗子比划,岑枝拉住了她的手,轻声说,“今日不戴这个。”
岑蕴不是想让她戴这个,她只是在想,自己的妹妹得多难受,被迫穿上不喜欢的东西,加持千万宫规束缚。
先前入宫,一别十余年,见她有说有笑,云淡风轻,便知道她心中苦楚万千,定不好受,可如今,她加重了这一点。
岑枝见气氛沉寂,梳妆好后,“阿姊,世子爷快回来了,准备好将喜讯带给他。”
岑蕴这两日摸到她的性子,重要时,转移话题,沉默寡言,为人考虑,她不需要妹妹这样。
“阿姊还想多陪陪商商,莫不是世子回来,便要赶阿姊走了?”她怀身四月有余,本就身量高瘦,加她平日穿宽松衣裳,除眉间的母爱光辉,一切都没什么变化。
知道的黎嫣,送了她些安胎药,让她切莫忧思多虑,她谁也不会说。
李岁祯从不掺和这些,齐贞走得这两月,她不知多潇洒,天晴时与糊涂的胡杳杳按时问问安,便就是书信遥寄相思。
“我知道阿姊最好了。”岑枝皱皱鼻子,胡闹一般去点点她的小腹,好奇问,“阿姊,我想摸摸她。”
岑蕴笑意深深,握住她的手,贴在小腹上,温柔细腻,“这位是阿娘最疼爱的小姨。”
“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