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来时,岑枝气色极差,掩唇带着点咳嗽。
妘竹帮她梳妆都吓到了,脸色惨白,喘气微弱,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,双手无力撑着妆台,只剩恹恹的一副躯壳。
妘竹给她倒热茶,她连抬手都没什么力气,妘竹捧着茶盏,岑枝才小口小口抿了一点点水,还不忘叮嘱她快些化完,不然会耽误时辰。
“太后,今日外头还有雨……”妘竹拿着梳篦,语气有些怨念不满。
岑枝咳嗽两声,“无妨,把唇脂涂厚一些,面上的……也是。”
妘竹面露忧色,还是很快弄完了,换完衣裳,她也是病态如柳絮飘萍。
多是些力不从心,从前她只觉得自己身子孱弱,但并不妨事,现在看来,真有一种随时没命的感觉。
这次不知道为什么,格外得难受。昨夜的雨敲了一夜的窗户,她听了一夜的雨,毫无睡意。
好不容易走到宣政殿,听到李岁祯貌似在里头说话,她让人不要通报,她等一会儿。
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,青绿如洗,她与妘竹各执一伞,让她且顾着自己,别被淋湿了。
实在难受得不行,闷着不吭声,只是抓紧了自己的衣裳,握紧了伞柄。妘竹想扶,她艰难地直起身子,侧头对她苦笑。
过了小半时辰,雨可算是停了。李岁祯才出来,见她头上都是汗,不免上前着急去扶着她,礼数都来不及顾。
桃夭匍匐见礼,岑枝点点头。
“地上凉,起身吧。”
望向送她出来的小禄子,张着干涩的喉咙,颤颤巍巍道,“陛下,不知有空吗?”
小禄子吓了一跳,哪见过她病成这样,憔悴易碎,喘气呼吸都显得深重。
亲自接过她手中的伞,“见过太后娘娘,陛下……奴才去通报一声……”
李岁祯见小禄子进去半天没动静,有些不满齐贞的行为,扶着岑枝不由娓娓道来:
“太后是因为容侍郎的事吧,陛下方才也是为了这事,说是成德老侯爷……就这么一个孙子,为此还上了奏书。
说…不知有没有别的人选,陛下被当场拂了面子,有些在气头上。父亲特让嫔妾来开导开导……”
岑枝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