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,是靠岑煊捞才能走到今日,笑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。
崔含微一路跟着,小心谨慎,拐到廊角处,人不见了,到处也找不到。
就被身后一股拉力,拉到梅园花亭中。
桃夭气得满脸涨红,叉腰看着他,“大人跟着我家娘娘做什么?”
“多有冒犯,下官迷路了。”
他今日没有戴官帽,银簪穿过半扎的披发,刘海刚好因他躬身行礼遮住眼睛。
红衣黑履,身姿如松,面廓非凡。
李岁祯站在一侧,想着让桃夭送他出去,不要再见最好。
可她还是忍不住说,“围着梅园向左拐,绕过假山池畔。”
崔含微对这声音太过熟悉,眼泪啪嗒嗒落下来,用官服慌张擦拭。
李岁祯将手帕递给桃夭,他愣住不敢接。
桃夭不服气伸手,立刻质问,“你这人,跟着就算了,哭什么?”
“寒风迷眼,娘娘见笑了。”他声音带着哽咽,强做镇定。
今日无雪,寒冷的风,化做了温柔的花瓣,行过之处,手有余香。
“天欲雪,崔大人得快些回去。”李岁祯更想哭了,她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,迟迟不敢与他对视。
崔含微旋即垂首,只知道她一双月白鞋履有些湿了。
此时,人都在宴会上,她二人站在这,周围还有梅花假山掩护,根本看不出来。
梅花枝桠压着厚厚的积雪,弯了腰身。
等李岁祯想让桃夭扶自己离开时,这丫头早跑到外头把风去了。
沉寂许久。
李岁祯颤抖着手,扶起他来,眼神往别处看。
崔含微看到她,一身绯粉束腰大袖衣裙,肩膀微微耸动,克制隐忍。最后,目光还是只停留在她下巴处。
“娘娘,别来无恙,一切可安好?”
苦涩如弯刀,勾得他呼吸沉重发颤,唇部紧绷成一条线,期盼她的回答。
“嗯。”心尖泛酸,不敢多言,生怕哽咽出卖自己。
“杭杭,不要难过……”
这句话很轻。冷风骤起,花瓣乱飞,他抬袖将一切阻挡在外,护紧怀中的人。
李岁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