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岑枝一直看着他,所以目光显得没那么出入。
宴会已近尾声,他早早退席。在长廊上等着齐贞,屏退了闲杂人。
宫灯恍恍惚惚的,月色朦胧。
夏日里盎然盛开的荷花,在风霜冰雪的摧残下连最后的叶柄也一起消匿了,残余的枯枝夹杂在快消融的冰里。
耳边寒风呼呼,他知道今夜必定会下一场大雪,也是冬日里最后一场雪。
齐贞由小禄子引来,寒风把脸冻得发红,显得好不自在。
“老师……”
岑煊闻言转身回头,哈哈笑道,“陛下何时变得如此怕臣了?”
繁星点点交错,若隐若现。
“不不不…朕只是许久不见老师有些生疏了。”齐贞尽量把手缩进衣袖,奈何风太大,全拥进去。
让小禄子拿来,双手呈上,“这是上好豹皮,朕听说老师曾经伤了膝盖,这豹皮正好能派上用处。若是能做一双护膝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岑煊看了一眼匣子,尚未打开便让小禄子携贺礼退下。齐贞被拒绝的太干脆,微微望着小禄子远行的背影,一时不知说什么。
岑煊捂着手炉,眸色沉了几分,“豹皮?”
齐贞哆嗦吐了几口冷气。
岑煊见状把手炉塞给他。
话随风起,“陛下平日里便是这般的?”眼神严厉起来,声音也冷了几分。
齐贞眸中一闪灵光,很快又回归平静。
“朕不是……”
岑煊知天命的年纪仍旧玉树临风,俊美无匹,鬓边几乎没有白发,身姿挺拔,举止谈吐从来妥帖,文质彬彬,满腹经纶。
晋帝即位之初,第一场科举,群英会聚,他仅凭一己之力,碾压群雄,会殿双甲第一,高中开朝状元。
德才兼备,品貌兼优,人间尤物,多少男女趋之若鹜。众人多方打听,岑煊并没有显赫的家世,又在得知他早早成婚后,悲不自胜,痛心疾首。
而他居然只求个闲职,不愿结党营私,能按时在日落前回家就行。
晋帝听了,哪能埋没这等人才,立刻拟旨,任东宫太子太傅兼御史大夫。
那日的京城,漫天华彩庆贺,锣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