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觉得呢?”
齐贞苦闷梗着脖子,偏头不去看她,扯出难堪又无助的表情,最后目光落到她身上,寡淡无光。
他要走了,岑枝把衣服递给他,齐贞拿上后,三两下穿好,后背的湿发还滴着水珠,无奈浸到黑色的冕服里,迈着大步离开。
汤泉不冷,是人心太冷了。
岑枝看着他坐过的地方,吃过的点心,把自己抱成一团,轻声啜泣出声。
他是被众人栽培供养出来的天之骄子,承载万物使命,天下法则的景熹帝,不是她的少年郎。
今年过完生辰,她想走了。她的病已经好了,她不想待在这里。
她穿好自己的衣物,放下了齐贞送她金累丝缀珠梨花蝶簪,决然起身离开了汤泉。
妘竹来时,小禄子也在她身后,岑枝并没有多说,神情淡淡,眼尾带点红,由妘竹扶着离开了。
小禄子看看里头,没人了?进去东找找西找找,只找到一个精致的簪子和一小碟没用完的点心,还有一壶温着的鹿血酒。
完了!
他拿着酒急匆匆跑到御膳房,看着一脸懵逼正做午膳的包师傅,欲哭无泪。
“公公怎么拿着回来了?不好用?”包师傅看着他,表情带着丝丝怪异。
“完了!”
包师傅拍拍身上的佐料,接过鹿血酒闻了闻,“这也没坏啊。”说着就要喝上一口,小禄子拉住他,双目无神。
“不会是……喝死人了吧?别闷着不吭声啊,这咋了到底?”包师傅想到最坏的结果,丧着脸,魁梧的身躯下,抓马疯狂。
小禄子苦笑,“哪能,是咱家死定了。”
包师傅那里有祖传下来的方子,难求的强壮秘诀,据说很是灵验。小禄子一问,知道是强精壮阳之物,思量再三,讨了小半盏,特地放在汤池,为解相思之苦,弄巧成拙。
说实话,他有点怕回宣政殿,亦步亦趋走在宫道上。周围本想打招呼的几人,看到他魂不附体,还以为中邪了,不敢招惹他。
妘竹叫他,转身看到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,以及捧着的小锦盒,崩溃,“好事坏事?”
“太后娘娘说了,簪子,公公记得放里头,一同拿去给陛下。”妘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