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峰唇角,所到之处恰恰好,像谪仙降世。
他生得还高,玉白一身,深咖色的卷毛挂在眉梢,居然有点俏皮滑稽在上面。
实在是,怪诞不经。
岑枝笑出声音来,抬目看向他,“大人,哀家的手真有这么好看?”
“下官唐突。”
雪尽收回失礼的眼神,朝她颔首,移步自顾自走到亭檐下,侧身摸出袖口的白釉笛,吹奏起来。
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,玉笛横陈,笛声清越婉转,如痴如醉。
一曲终了,只留衣衫浮动,疏落残影水清浅。
岑枝抬指敲击栏杆,笛穗随她顾盼生辉,芳泽无加。
雪尽的笛穗,像有灵性一般,红色流苏扬起时,岑枝正与他对视。润白的平安扣,此刻熠熠生辉。
雪尽打量起笛子,问,“故人相送,娘娘喜欢?”
“穗子与大人平日装束十分融洽相衬,想来是十分重要之物。”她句句得体,并不想多言。
雪尽看向她,依稀想起,许久之前,叽叽喳喳跟在自己身后,撒娇说自己要听故事的好“妹妹”。
“哥哥,我不白听的,我给你做小穗子,挂在剑上,还是笛子上都好看的那种。”商儿拉他的袖子,皱着眉头,眉心的红痣隐隐若现。
“哥哥你最好了~”
红痣是封存妖力的印记,会忘记一些从前的记忆,让她看着和普通天资的弟子并无二致。
陆逢笑了声,弹她的额心,“好啊,商儿想听什么类型的?”
“就……我和哥哥是一个母亲生的吗?”商儿摸摸额心,有些疼,好奇看向他。
“才不是,商儿是哥哥捡来的。”陆逢顿了顿,晓得她记忆模糊,反问,“难得是商儿不喜欢哥哥了?”
商儿叉腰赌气,愤愤不平。
“怎么会!哥哥这么好,商儿自然是喜欢的。”
陆逢没有父母,一出生,就在平岁山修习,也没有朋友,身边只有师兄弟和师父。
大家都说他是天之骄子,天赋异禀,前途不可估量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这些强大的寄予,压的他喘不上气。
闲暇之余,只能偷偷去前往后山,躺在梨花树下,诉说无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