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宜密雪,竹瓦薄脆,落雪有声,宛若碎玉。
门窗未打开,身上暖和,显然后半夜,齐贞又命人添了炭火。
妘竹比划着帮她挑钗描花。
“太后可没瞧见,外头白茫茫一片了。”
齐贞送的那支金累丝缀珠梨花蝶簪,她比划比划,插哪都突兀,妘竹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戴。
岑枝指向侧边发髻,“昨夜风大,晨起落雪,天地寒重。”
岑枝摸摸耳垂,顺势摸完刚戴上的耳坠子,“披着吧,不想盘。”
(女主没有耳洞 很隆重的时候才会戴耳饰 一般是耳夹款式)
半挽上两侧青丝,结在耳后,余下的用水绿梨花纹发带绑起,妘竹转了一下铜花镜,笑意盈盈。
“红的好看。”岑枝递给她,妘竹重新系上,冲她微笑。
妘竹拿来几件浅色系的衣裳,准备帮她宽衣。
岑枝起身,食指点到天青色蝴蝶戏绣球的织锦成衣上,绕到楠木屏风后张开双臂。
御花园
海棠铺绣,飘雪梨花。
青石板上都是细密的雪迹,一步一印子,鞋底踩碎花瓣,缕缕寒香。
妘竹执伞,小心翼翼扶着她的手。
妘竹,“雪天寒气重。”
“哀家知道,走走刚好暖和。”拍拍她的手,微微露出笑意。
月白浮光狐绒大氅,随步盈盈,神态似柳,温婉拂人。
雪尽站在临初亭,红瓦滴水瞬间凝雪,朔风轻扬,肩膀和发间雪花抖落,纷纷扬扬扰乱他的心口。
雪花停留在发尾,风迎面袭来,她抬袖遮面,伞向侧倾斜,发丝飞起,发带一滑,飘到空中。
发带袅袅婷婷,飘飘摇摇。
她被寒风吹红鼻尖,喜人柔弱,抬手挽发,眉眼浸雪发红,朝发带看去,对上了雪尽灼灼的目光。
交汇后,慌张别开视线,想着快点离开御花园。妘竹来不及反应,撑伞追上她的脚步,生怕积雪滑人。
“太后慢些,雪地路滑。”
提起繁琐的裙摆,急匆匆往御花园外跑。
笑她落荒而逃的滑稽模样,发带打到双目上,右眼的红痣若隐若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