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枝不理他,坐到案前,看着烛台上的火苗。任齐贞是劝,还是唤姐姐都没用。
效果甚微。
“别喊了。哀家困了。”她眼眶酸胀,心情很是不好,被蒙骗的滋味确实不好受。
楠木屏风后,果然没了动静。
睡了?这么快?
不管了,她是真的困了。齐贞吵得她耳朵疼,眼皮沉重得直打架,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。
撑不住,趴在案上眯了一会儿。
齐贞起身,见她又睡在窗前的花案上,摇头叹息,慢慢将她抱起来,放到了榻上。
又对着端详了好一会儿,叫了两床厚被子,准备打个地铺凑合,睡地上。
小禄子也困得不行,又不好进殿去找,还是让妘竹去找了两床新被子来给他。
“陛下要是还冷……奴才叫人添点炭火?”小心翼翼问。
“朕是受伤了,不是虚。”
无辜躺枪,貌似头顶翻了一双白眼。
随意吧,你们开心就好。
他还想问两句旁的,门就吱嘎掩上了。
妘竹抱着一床被子在回廊盯着他看,两眼乌黑发亮,“喏,新的,凑合凑合。”
他笑着接过,借机谄媚感慨一番。
“哎呀,有人陪真好啊。”
“你盖不盖?”妘竹一句冷不伶仃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,叉腰指着他。
“盖盖盖,妘姐姐这被子真软和。”
咧嘴一笑,语态谦和。“快回去吧,这冷。”打个哆嗦,把被子披到自己身上,像在说,放心了吧。
妘竹才一步三回头走了。
许是折腾了一遭,齐贞头上冒了点汗,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,岑枝的模样挥之不散。
他又起身走到榻前,轻轻拿出她的手端详,先前就是这一双手,打过他的脸,抓过他的手……
素手纤纤,十指尖尖,玉瓷一般白净细腻。
岑枝安然睡在他面前,呼吸平缓匀长,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。他伸手为她抚平皱着的眉头,又上心头。
“姐姐不生气的时候,很好看。”
他啄了下她的手,顺势坐在榻边,抚开她面上的杂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