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贞很干脆的盯着她,就说了两个字。
“下来。”
岑枝当然不会下去,此处人多眼杂,齐贞虽屏退左右,但他此刻显然生气了。
她摇摇头。
“那朕自己上来。”
说完,飞身一跃而起。岑枝也没想到,简直是万万没想到,顿时转身就想跑。
“朕上来了,姐姐又要跑。姐姐去哪,朕就去哪。”
他很乖巧站在她身前,语气近乎温柔克制。岑枝偏头瞄了他一眼,干脆坐在屋顶上,哪都不去了。
齐贞顺势坐到离她不远的地方,就这么看着。发灰的地砖,红墙绿瓦,蜿蜒的绿意,只因和她一起看,心里多了期盼而已。
“宫里很闷,这样挺好的。”
岑枝见他半晌憋出这么一句话,心里笑笑也就算了。
再如何的景,对他而言,并无二致。黑色龙纹长袍,袖口吞云海,身前龙俯瞰,腰上龙纹佩,头上青玉冠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袖口捂住口鼻,怕把病气过给她,咳得脸都有些红了。
“吃药了吗?”
齐贞轻微摇头,等着她继续关心自己。
“陛下自己的身子,要多注意些,咳疾拖不得。”
又生疏了好些,齐贞有点不适应现在的处境,紧皱眉头,绷紧神经。
“朕会的。太后……太后近来可觉得还有什么不适?”
“老样子。不过,以如今的身子,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?”怅惘,语气却平淡。
好若一缕凛冽的北风,吹过得人才知道力道十足。
二人陷入沉默,对视上又赶紧别开。
“朕想知道一些关于先帝的事。”
岑枝望着他,突然笑容满面。如果她也走了,所有关于晋帝的事,便成为鲜为人知的秘密了。
“先帝在哀家的记忆里,常常忧思难断,殚精竭虑,居安思危。于哀家而言,是除了父母双亲以外,待哀家最真挚,还教哀家许多道理的长辈。那时我胆怯懦弱,先帝告诉哀家,无论是什么样的人,男子或是女子,这一方天地都应该闯闯。他戎马半生,回头望,其实一切是过客。帝王就是孤寂无边,冷漠无情的。可史书里,那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