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石榴。
此刻的阳光,刚好被遮得稀碎。
浅紫色金丝蝶纹勾边鸢尾大袖长裙,腰间戴着冰花芙蓉玉佩,腕上青玉缠花手镯。
双手慢慢附上,垂下眼眸,长睫遮光,抚动琴弦。
余音流转,汩汩而出,青如天籁,旷似远山。
玉指回旋若飞雪,琴音袅袅归故里。
妘竹擦擦汗,停在她面前观赏,双目浑圆,钦佩欣慰。
等岑枝停下来,妘竹把竹篮子放在她身旁,高兴的叽叽喳喳。
“娘娘好久没弹过了,今日怎么突然有兴致?”
“即兴而作。”一指戳她的额心,笑道,“这么些,做成果酱还要等些日子才能吃……”
妘竹开心的眯眼,随后捧起一个硕大的石榴,对着她。
“奴婢的脸都快和石榴一样红了。”
岑枝果然瞄到她脸上的红晕,伸手给她擦擦汗,叮嘱一句。
“你帮哀家拿着琴,在这歇会儿。”
妘竹立刻抱住琴,眉头稍紧,撇嘴思量,“娘娘去干什么?”
“等下就知道了。”拿过石榴树下的云梯,架在假山后。
说完就把袖子撸到胳膊肘,换上一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镇定感。慢慢爬到云梯上,骄傲抬眉,妘竹震惊的说不出话,似乎压根没想到她想要上墙去。
“娘娘你小心些!”急得围着假山转。
岑枝,“今天一试,原来没忘记呀。”
妘竹一头雾水,只知道她没事就喜欢看话本子,没想到她还特意学了这些。
“娘娘,您小心点,这里可不安全。”
“无碍无碍,哀家心里有数,不必着急。”
抱着琴跟在她身下跑的飞快,急的面色绯红,呼气声萦绕不散。
岑枝也懒得管这些了,上都上来了,她忍了一辈子,再不豁出去,她那副身子骨,就真的没机会了。
不多时,确实添了几分力不从心。方才跃上那一瞬,脚下悬空,好不习惯。
爬墙的功夫,是跟着赵二偷师学的,记得赵大人打他,赵二就爬到树上,死也不下来。
爹爹常说,她一个女孩子,老是趴在墙头,多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