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贞本来不信神佛的一个人,此刻虔诚合十拜着佛像,嘴里也不知在说什么。
岑枝走到他身后,半晌他才开口,语气丝毫不意外。
“你来了。”
瑞云宫所有的东西都照旧摆放,齐贞会定期来小坐。
庭院深深,落叶纷飞。一个白发丛生,衣襟陈旧的人,拿着笤帚发出惹人注意的扫地声,与此处的寂静有些割裂。
正当她驻足门口,犹豫再三。那人抬头看向她。
灼华姑姑?
“许久不见了,岑小姐……不对……应该是太后娘娘……”她的嗓音带着一些平静,后面的字咬得很清晰。
“灼华姑姑。”
她面上和煦的笑。就像从前那样。
“终是红颜易老,水月镜花。”
二人对坐石桌,岑枝待她幽幽说完,才关切道。
“灼华姑姑当年竟没离宫吗?”
略沧桑,“我舍不得皇后娘娘,自愿留下来的。日日扫扫这院子,打理些旧物件,一切都过得很惬意。”
拨开她的记忆,废后一起,一众宫人走的走,散的散。北宫与瑞云宫不一样,萧条清寂,落寞无比。
她先前没碰到过灼华,以为已经到了年纪,便也出宫了。
见岑枝不语,眼中无神,貌似面前浮现出从前的光景。
灼华道,“娘娘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这里的主人。离开瑞云宫那日,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,只是需要人走个过场。”岑枝眼神灼灼。
“皇后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,如今不知投身到好人家没有?”
灼华说着说着,就泪流满面。
“会的,皇后娘娘那样好的人,一定会的。”
与灼华一别后,她再也不敢站在瑞云宫门口。后来几日夜里,惊厥了好几次,皇后质问她,目光狠厉。
为什么要违背誓言,为什么要伤害齐贞。
妘竹进来,她也不说话,轻轻抽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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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是舅舅的忌辰,过两日便是母后的忌辰。”
齐贞这两句冷不伶仃的话,她听了着实难受,随即放下东西,下定了决心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