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贞走在前头,步履稳健,不时侧目看看她。
她一副受惊的样子,离自己好几步远。心里长出些酸涩的梅子,呛出一句。
“朕这样,像又欺负了太后一样。”
岑枝小步跟在他身后,她知道,这里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人。
“你是炮仗吗?”
“?”愣头愣脑想,也不愿开口问岑枝,害怕是自己听错了。
“一点就炸。”
眼里瞬间闪过吃惊,诧异,最后变成了无语。
今日天气晴好,冉冉春光。岑枝身上穿的这些料子、首饰都是他一件一件挑出来按制送到慈安宫里。
浅绿色的百柳图案细丝薄衫,月白色描边百褶,头戴金色垂扇步摇,镂空白玉凤簪压住发髻。
岑枝穿不惯繁琐的服饰,戴不得重的头饰,画不得复杂的妆面。她身体不好,屋里常常熏着药香,糅杂起来,身上反而腌出一股淡淡梨花香。
此刻齐贞转身立在她身前,整个人弯下腰,略微吃味。
起风了。檀香味全部跑到她脸上,被刺得直眯起眼睛,便抬头硬着头皮和齐贞对视上。
发髻被风吹过,碎发纠缠在风中,凌乱无章,丝丝缕缕,扬扬散散。
“朕是炮仗,太后是什么?点炮仗的人?”
岑枝面露难色,抬手就要教训他。齐贞也不躲,岑枝却歪了手,巴掌好巧不巧,歪打正着。
“……”
岑枝正想细看,就被他飞快捂住。她的指甲,刮到了齐贞的脖颈。
谁让他穿领口那么低的衣服!
“这么快就报仇了。”喉咙里发出郁闷的声音,挤出这几个字,
“挠人还挺疼。”
岑枝实在受不了了,从他身边绕开,大步流星就往前走,丝毫没给他纠缠的机会。
“别跟着哀家,自己作的自己受着。”
齐贞望着落荒而逃的她,手欠地摸微微肿起来的伤口,指尖沾上点点血迹。
宣政殿
“嘶——”嗔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小禄子一眼。
“奴才手笨……陛下恕罪……”小禄子顿住上药的手,悻悻赔笑道。
“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