峄也不再多问,反正该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。
乘风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交代了,宫里最近戒严,消息不太灵通。
他一直挂念的人,现在怎么样了呢?
岑家出了变故,陛下打压岑氏是实打实的,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往风口浪尖上撞啊。
“夫人的咳嗽好点了吗?”男人轻声地问着近身伺候的老媪。
老媪虽然嘴上笑着答应,心里却像吃了黄莲一样苦。
“相爷,夫人吃了药已经睡下了。”
岑煊点了点头,叫旁边的管家再去抓几副同样的药来煎着喝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刚一转身,岑蕴就从屋里慢慢地走了出来,向他行了个礼。
“父亲,母亲有我照顾呢,您就放心吧。”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小小的,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种异常沉闷的氛围。
岑煊笑着点点头。
“嗯。记得早点休息。”把手背在身后,迈着步子离开。
夜已经深了,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梦到阿娘病倒。她满身冷汗,心中后怕,胡乱披上衣服起来喝水,整个人像要脱水似的。
“太后怎么不多睡会?”外头天还没亮,岑枝屋内就传出声响,妘竹顾不上别的,赶紧地进来。
“睡不着。”她瘫坐在软榻上,紧紧捏着眉心。
岑枝妘竹轻吁一声,取来小毯子覆于她身,“切不可受寒。”
岑枝稍作整理。
“这两日梦魇,都快不知是梦还是真的了。”又笑道,一脸松快,“阿姊应该会照顾好阿娘的。”
妘竹颔首。
“可有博律郎的消息?”不安。
“不曾,奴婢便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进不去教司坊,那里的人也闭口不谈。”
“太后……不要伤神了,博律郎有些功夫在身上,应当无碍的。”
“他为了哀家涉险,如何能袖手旁观。只是如今,哀家势单力薄。你下去吧,容哀家好好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