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岑枝面无表情,直直望着前头。
妘竹惶恐,“不论日后如何,妘竹会一直陪着太后的。”字字句句发自肺腑。
二人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
漾儿见岑枝回家,乖巧地拿来今天写的小楷字帖。
岑枝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,小脸红扑扑的,讨人喜欢,二人一见面便黏在一起。
“漾儿真厉害呀!”宠溺地刮了下漾儿的鼻子。
“哀家得把这些都珍藏起来。”
“太后最好啦!漾儿最喜欢太后啦!”漾儿开心得咯咯笑,张开手就要抱抱。岑枝把她抱得高高的,二人嬉闹声传入众人耳朵里。
看来,太后是好了。
几人面面相觑,掩面偷笑。
孔嬷嬷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,她算得上看着齐漾长大,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。
慈安宫里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女官,她一人老成持重偏偏还能和睦到一处,说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。
妘竹松了口气,一脸高兴得看着她们。
夜半时分,岑枝被噩梦惊醒,一身冷汗,面色惊恐。
“太后梦魇了?”妘竹连忙上前去。
凝重,语气不快。
“可有林峄的消息?”见妘竹不语,她心下了然。
起身披了外袍,快步走到桌案前,借着皎洁月光拿出那封发黄的信纸。
妘竹知道,太后又睡不着了。
漂亮的梅花信笺,上面还有淡淡的、悠长的花香飘出来。
卿卿见信如晤,展信舒颜。
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
单单一句诗,太后看了又看,哭了又笑。
喃喃自语,“会没事的……”
林峄重伤的消息传来的时候,她并没有多大的波动。
本来就在病中,漾儿去太傅那处,采薇跟着跑,孔嬷嬷自然就照料着岑枝。
见此情形,不禁道,“太后忧心忡忡也无甚作用。”
妘竹咳嗽一声,解围。
“嬷嬷快快替我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?”
只是徒增烦恼罢了,“晚点喝吧。”
殿中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