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之下,岑枝不由心慌慌,她看了又看,没有林峄,一眼望去,镜花水月一场。
今日她穿得绯红的衣衫,戴得华贵珠翠首饰,与齐贞同坐御台之上,无心吃宴,目光沉得厉害。
他俩一黑一红,台下近的几人露出怪异之色,不该想的倒也不敢胡言乱语,专心吃宴就是了。
“林将军今日这么大的宴会竟然敢称病不来,真是好大的胆子。”胡瞻貌似准备好好参他一本。
李咏竹为首的一派并不多言,察言观色。
齐贞似笑非笑,放下酒盏,微微侧目看向岑枝。
“胡大人怕是喝醉了。”一人突然说道,是女子清冽的声音。
胡瞻扶额,努力摇摇头,酒精的刺激还是下意识说出。
“谁?”
“哀家。”岑枝戏谑开口。
胡瞻顿时大惊,跑到殿前,语气不善,“是醉了。”
“取碗醒酒汤来。”齐贞不合时宜开口,所有人目光投向他。
胡瞻跪在地上全身发抖。
瞧见形势,胡杳杳坐不住了,李岁祯拉着她的手腕,摇头。
“若是朕不开口,你们要反了天不成!”齐贞言语间都是怒意,声音铿锵有力。
高高在上威严的气场压下来,所有人冷汗涔涔,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。
齐贞端着醒酒汤慢悠悠走到他身前,龙纹样式的裙摆离自己越来越近,大气不敢出。
“喝了。”冷冷两个字。
胡瞻颤颤巍巍抬起头接过,一饮而尽。
“醒了吗?”
“醒了。”胡瞻连连磕头。
齐贞嘴里蹦出一句,“朕平生最不喜文官议论武将。”
磕头,“知道知道。”
扶起他,“朕还是很赏识胡大人的。”皮笑肉不笑,“岩城县令前阵子告老还乡了,杳杳又深得朕心,新县令之位,就赐给胡大人吧。”
小禄子拿来拟好的圣旨,呈上。
弯腰接过,“谢陛下。”惊魂未定地叩谢。
“御前失礼,目无王法,到岩城后禁足两月。”转身。
胡瞻此刻:害怕、惊恐、沉默……
胡瞻本是礼部尚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