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糯身上提着些衣物,几人站在林府门口。
元盏上前来,“青糯妹妹,我帮你把东西放进去。”
指了指马车,真切笑着。
“不重的,我提着刚好。”轻声说。
担心的眼一刻不敢挪开小姐,顺着望进林府,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。
林遐转过身,点头道,“我本就没什么东西,小哥费心了。青糯,你去吧。”
的确没什么东西,青糯身上背着的是她带的所有衣物了。
她早早就收拾起来,看着房中的一切东西,只是简单拿了些衣物。她出生在这里,忽然离去,好似孑然一身。
林稷安实在有点不忍心,想来她今年也才刚满九岁,要是真去了那山上,恐怕要待个十来年。
林遐琢磨出了他的顾虑。
小心翼翼,试探性开口,“没关系的二叔,我会乖乖的。”
林稷安只看出了苦,真的苦。
“走吧二叔,不然该天黑前赶不到驿站了。”
他又深深往里看了一眼,什么都没变,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“遐儿年纪尚轻,若有何不妥之处,日后还望二弟多多担待。这府宅内外,无人不称赞我有这么一个女儿。背后的那些腌臜事,这些年饶是让人头痛。生为女子,于这世间处处有不公,联姻束缚不说,纲常礼法繁多,若她但凡行差踏错,冠于林姓,也得落得个粉身碎骨的名堂。”话落,他流下两行泪,紧攥着拳头,愤恨地砸在桌上。
“陛下无德,广纳天下秀女,终日沉迷女色,懈怠朝政,京中,怕是要变天了。”
“我护不住她,我不配为人父。”
“哥,你别这样……”红了眼眶,“遐儿是个好孩子,我一定好好教她。我先前并不知这些事,是我……错怪你了。”
林稷安羞愧的无地自容,二人抱头痛哭,很快又恢复平静。
想了半晌,他还是不合时宜的开口,“来时先生让我问你后不后悔?”
“学生不后悔,无论如何,如今也算圆满。我深知我不配提恩师,烦请二弟替我告慰他老人家,止行日日不敢忘怀他老人家当初的知遇之恩,雁山十六年,感念先生谆谆教诲,立场不同,各自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