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的在烛火里游。
汴河码头上飘着股怪味,王忠嗣皱着眉头盯着正在装货的楼船。这船足有三层高,船帮子刷着枣红色漆,可那股子桐油味里混着腥气,像夏天晒臭的鱼干。他伸手抹了把船板接缝处的褐色胶水,放鼻尖下一闻,脸色就变了:\"磁砂混着鱼胶这是倭奴的"活船"秘术。\"
\"大帅!\"身后传来李光弼的惊呼声。那员猛将手里的陌刀正插在货箱里,木箱子被撬开条缝,里头哪是什么丝绸,全是一片片人形的磁砂板,叠得跟千层饼似的。每块板子胸口都嵌着指甲盖大的狼头徽记,狼眼是两颗黑琉璃珠,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
亲兵从板子夹层里抽出块巴掌大的玉璧,上面刻着小字:\"泗滨浮磬,淮夷蠙珠。\"王忠嗣心里猛地一跳,想起天宝五载在洛阳黑市见过的倭国密牒,那上面的字跟这玉璧纹路一模一样。他抬脚就踹向货箱:\"都给老子卸到甲板上!用醋泼!\"
木桶劈开的瞬间,酸雾\"腾\"地冒起来。那些磁砂板突然像活了似的扭来扭去,李光弼的陌刀劈上去,竟擦出火星子:\"邪门!刀被吸住了!\"一块板子\"嗖\"地缠上舵手脖子,板面慢慢浮出张人脸——惨白面皮,细眉吊眼,正是倭国阴阳师安倍晴明。那脸开合着,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:\"唐狗徐福大人的磁鼎\"
王忠嗣抄起空木桶砸过去,板子遇着酸水立刻软塌塌地化了。他抹了把脸上的酸液,突然看见船桅上的鹳鸟巢里闪过幽光——伸手一掏,竟是半块玉珏,上面刻着上官家的牡丹纹。这纹路让他想起二十年前,在玄武门见过的那位女官,袖口总绣着半开的牡丹
骊山地底的冷风里,阿史那云的红绫缠上磁砂人形的脖子,狼牙项链扎进那团虚影的胸口:\"你们突厥人也配谈忠义?\"磁砂凝成的宇文恺咧开嘴笑,声音像沙子磨盘子:\"别忘了,当年颉利可汗是怎么被你们回鹘人\"
\"住口!\"乌木扎的弯刀劈散了人形的头,可磁砂转眼又聚成个模糊的人脸。阿史那云一咬牙,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暗红的狼头烙印,那是当年回鹘十三部与大唐歃血为盟时刺的:\"长生天在上!我阿史那家的女儿对着太阳起誓时,你这老鬼还在棺材里啃土呢!\"
她反手将狼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