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还在河中扑腾的人,此时已经都看不到人影,只剩下层层涟漪。
沈鹤廷望着空荡荡的河面,心脏猛地一缩。
下一刻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。
温拾卿是会水的。
落水那一刻,她迅速调整呼吸,抬眼便瞧见不远处花船的船舷边,一根船桨正随着水流轻轻晃荡。
按照她的本事,攀着船桨爬上花船并非难事。
可就在她准备行动时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,顿时犹豫起来。
夏日纵使穿着深色外袍,落了水还是会湿哒哒的黏在身上,极为狼狈不说,那束胸万一
就在这犹豫的短短两秒间,变故突生。
温拾卿只觉脖颈处一松,原本用来伪装的假喉结竟顺着水流滑落。
她心中大惊,眼疾手快,一把将滑落的假喉结攥在手中。
抬头看了眼岸边的人,深吸了一口气潜到了河里。
潜到远一点的地方,人少点直接回温宅去。
游出一段距离后,温拾卿浮出水面换气,此时周围的喧闹声已渐渐远去。
与此同时,沈鹤廷在水中四处搜寻,却始终不见温拾卿的踪影,心中愈发焦急。
他一次次浮出水面换气,又一次次潜入水中。
云东、云西以及护卫们在岸边急得团团转,不断指挥着周围百姓帮忙寻找,可茫茫河面,哪里还有温拾卿的影子。
“哎呀,怎么回事?”
“王爷,快些上来吧!”云东焦急地冲着河里大喊,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。
沈鹤廷仿若未闻,又一头栽进了河里。
云东云西将疯子交给了赶来的暗卫,也顾不上其他,两人也急着跳了下去。
这边温拾卿终于游远了些,此时体力消耗大半。
她费力地攀上岸边,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。
好在离原来的地点有段距离,人群被方才的动静都吸引了过去。
街边只有偶尔三两人影,路过时侧目好奇打量了两眼。
温拾卿察觉到旁人的目光,心中一紧,尽量弓着背、低着头,湿发顺势滑落,彻底挡住了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