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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送硝好的狼皮。
最稀奇的是个胡人老兵,竟捧出把西域葡萄藤的幼苗:“种活了,能酿美酒!”
许怀夕趁乱溜回厨房,从灶膛深处扒出个陶罐。
罐身还带着余温,里头是她偷偷酿了三月的沙枣蜜。
月色满庭时,宾客终于散去。
许怀夕抱着陶罐蹭到书房门口,听见里头传来沈父的哽咽:“……云娘若在,定要亲手为你加冠。”
“父亲。”沈云岫的声音比往常柔软,“孩儿很好。”
她正犹豫要不要回避,门突然开了。
沈云岫立在月光里,发间玉簪泛着莹润的光。
正是她去年送的那支。
“礼还没送完?”
他挑眉,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陶罐上。
许怀夕红着脸递过去:“沙枣蜜……《本草经》说能润肺。”
沈云岫揭开蜡封,浓郁的酒香混着枣甜扑面而来。
他忽然用指尖蘸了些许,轻轻点在她眉心:“傻丫头,这是酒。”
“啊?”许怀夕呆住,“我明明按课程上……”
“沙枣含糖高,自然发酵便是酒。”
他忽然俯身,带着蜜酒气息的呼吸拂过她耳畔,“这份礼,我很喜欢。”
更深露重,许怀夕辗转难眠。
她蹑手蹑脚来到院中,却发现沈挽恙独坐在木瓜树下。
月光透过枝叶,在他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当真如云绕山峦。
“二…云岫?”她试着唤他的字。
她还是不习惯古代这些字或者是其他的。
在现代习惯了小名和学名,大家一般叫的都是名字。
不过沈挽恙现在有三个名字了,沈挽恙、沈云岫、云哥儿。
沈挽恙拍了拍身旁的草垫。
许怀夕挨着他坐下,听见他问:“可知为何选这二字?”
她摇头。
“幼时母亲教我读诗……”
他望向东南方,“云无心以出岫,鸟倦飞而知还”
夜风拂过他的新簪,“她总说,人该如云般自在。”
许怀夕突然明白白日里那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