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。”
“胡闹!北疆苦寒…”
“我认识药材,会针灸,能帮公子调理身子。”
她声音很轻,却字字坚决,“更何况”
他和她都还没有等到木瓜熟。
他们说过要一起品尝木瓜的。
她没说完的话,淹没在骤然推开的门声中。
老周浑身是血地跌进来:“沈府的三公子被人劫走了!”
官道上,流放队伍暂歇。
沈夫人蓬头垢面地缩在树下,嘴里不住念叨:“他会来救我的他答应过的”
沈挽恙冷眼旁观,忽然听见身后草丛沙沙作响。
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偷偷塞来一块馍馍:“公子,吃些东西。”
馍馍里夹着字条——
“沈三砚被胡老板救走,沈家落入其手。”
这些沈挽恙其实也预料到了,当初在城南那一片看到那个胡老板,他就知道不对。
不过,他那“好母亲”大概还以为那胡老板对她是真心实意的。
若是真如此也不可能让沈家完全流放。
远处,沈夫人突然尖叫起来:“我的砚儿呢?谁看见我的砚儿了?!”
官差们乱作一团时,沈挽恙望向南方的官道。
一抹青荷色身影正远远跟在队伍后面,像朵风雨中也不肯低头的野蔷薇。
七日后,黑水河畔。
“犯人落水了!”
混乱中,许怀夕看着沈挽恙的身影消失在湍急的河流里。
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,冰凉的河水瞬间吞没了所有声响。
水下,有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。
十指相扣的瞬间,她摸到了他掌心的棋茧。
两人顺流而下,最终被等在芦苇丛中的老周捞起。
沈挽恙呛着水,一把掀开湿透的额发:“你”
许怀夕抢先开口:“卖身契我烧了。”
她在他的怔愣中扬起下巴,“现在,我是自由身跟着公子。”
对岸,官差们的火把如萤火般微弱。
沈挽恙忽然低笑出声,染血的手指抚上她冰凉的脸颊:
“傻丫头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