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。
她快步走向小厨房,裙摆溅满泥点也顾不得。
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,许怀夕将鱼鳞刮得干干净净,又用姜片细细擦过鱼腹。
春笋是她清晨在竹林里新挖的,嫩生生的,切成薄片垫在砂锅底。
李婆子现在是管不了她了,毕竟这二公子很看重这小哑巴。
没有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,李婆子也任由许怀夕做这些。
蒸汽氤氲中,她忽然听见虚浮的脚步声。
沈挽恙倚在门框边,单薄的中衣被冷汗浸透,脸色苍白如纸,却固执地站在那里。
他的目光落在咕嘟冒泡的鱼汤上,喉结微微动了动。
许怀夕连忙放下汤勺去扶他,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。
“香。”
他哑着嗓子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许怀夕还是第一次见沈挽恙这样直白,也没想到看着像是神仙样的人这样有烟火气息。
只是他身体不好,现在又下雨。
她急忙比划着【公子不该出来的】。
沈挽恙却不肯走,苍白的指尖点了点灶台边的小凳。
许怀夕只好扶他坐下,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暖手炉。
鱼汤滚成奶白色时,她撒了一把嫩葱花。
沈挽恙忽然伸手,接过她手里的汤勺。
“我也来试试”,他搅动着鱼汤,热气模糊了眉眼。
许怀夕看见他手腕内侧淡青的血管,在苍白皮肤下格外明显。
汤碗端上桌时,沈挽恙却将第一勺递到她唇边。
许怀夕慌忙摆手,却被他轻轻碰了碰指尖。
“尝尝。”他咳嗽两声,“咸淡。”
热汤滑入喉咙,鲜得人舌尖发麻。
许怀夕没看见沈挽恙眼底的暗涌——
十八年来,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洗手作羹汤。
许怀夕熬的鱼片粥不少,阿福和李婆子都喝了,午膳都不用准备了。
“青栀,你做的鱼粥真好喝啊!”
他以往和公子都是吃些寡淡的食物,乍一吃这鱼片粥,简直惊为天人。
甚至想着自己也去大厨房买些肉过来让青栀做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