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被烧破了。
但这些人虽然被炸了还都能走能跑。有的人起身就跑,有的站在原地转身就跑。唯独胡兴业,他的脚后跟被炸坏了,走不了道儿了。
躺在地上妈呀妈呀地叫唤。
我赶紧过去,把他搀了起来,金河也过来了。
“大叔,你能不能走啊?”我问胡兴业。
“哎呀,我走不了了,这是哪个缺德的扔的炸弹啊!”胡兴业一边哭喊着,一边骂着。
“金河,你扶一下,我背着大叔!”
听我这么一说,金河抱起胡兴业放到我的背上,我背着胡兴业去了镇里的小医院。
到了医院,医生把胡兴业脚后跟,屁股和后背的碎碗碴都用镊子取了出来,然后包扎。
“这是啥炸弹啊?”我问医生。
医生说:“当地人造的土炸弹,是用黑火药掺上碎碗碴子,然后用破布或者麻批子缠紧。用引信点燃,就爆炸了,威力不是太大。但要是黑火药用量大,掺里的碎碗碴和铁钉再多,威力就大了。”
看着趴在床上叫唤的胡兴业,我心里想,这回你可能得在炕上趴几天的了。
这时,胡梅来了,她是赶马车往一个村子送米面才回来,听说她爹被炸了,就赶来医院了。
看她爹趴在床上的惨样,她问道:“你这是咋整的啊?”
“也不知道是谁扔的炸弹,把我给炸了。”胡兴业哭哭叽叽地说道。
看胡兴业哭哭叽叽地也说不清楚,我和金河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胡梅听了说道:“你也是的,扯那个干啥,消停的,做点买卖不行吗?”
“路不平——得,得有人铲,事不平——得,有人管。”尽管胡兴业疼得直叫唤,但说起大道理来还是一套一套的。
胡梅气得朝着她爹吼道:“路不平就指望你铲那?没有你天底下的人都得走坑坑洼洼的路啊?”
胡梅和她爹喊完,转头问我:“炸弹是谁扔的?”
我告诉胡梅说:“我也是在人群里看热闹,也不知道从哪儿飞进人群的炸弹。”
胡梅又问:“那怎么我爹炸得最重呢?”
“他在最前边,举着万民折,炸弹落在他的身后了。”我告诉胡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