踩在二号祭祀坑边缘,鞋底沾着的青铜黏液拉出细长丝线。整个考古现场寂静得可怕——十几名队员横七竖八地昏倒在地,每个人的手腕上都浮现出淡青色血管纹路,组成微缩的中国馆钢筋结构图。
\"老张,别过去!\"
张教授的白大褂已经被胸口渗出的液体浸透。他踉跄着奔向中央祭祀坑,老花镜片上映出骇人景象:坑底的土层正在翻涌,所有出土文物——青铜人头像、金杖残段、玉琮碎片——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向中心滑动。
淡青色液体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在坑底形成直径三米的漩涡。漩涡中心浮沉着那个失踪的保温箱,箱体表面的上海生物所标识已经融化,重组为\"ly实验室1985\"的字样。
\"哗啦!\"
保温箱突然炸裂。淡青色液体冲天而起,在半空凝结成青铜婴儿的形态。它比在实验室时长大了许多,全身布满细密的纹路——那是放大版的《考工记》\"六齐\"配方,但每段文字末尾都缀着gru的档案编号。
\"还差最后一份父血\"
婴儿的嘴唇未动,声音却从每件青铜器中传出。它的瞳孔里旋转着两个场景:左边是五岁的陆远在防辐射门上画太阳;右边是2010年的世博会工地,成年的陆远正用青铜匕首划开手腕。
张教授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。他的皮肤开始透明化,骨骼逐渐呈现出骨瓷质感,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表面浮现出三星堆地图。
\"容器转化\"
老人跌入祭祀坑的瞬间,青铜婴儿伸出小手。张教授的身体在半空中分解——血肉化作淡青色液体被婴儿吸收,骨骼则重组为七枚骨瓷编钟,悬挂在突然出土的青铜神树模型上。
陆文渊的机械义肢突然播放出林悦的录音:\"非攻十二器需要三十七场战争的记忆熵\"背景音里能听见儿子陆远的哭声和青铜器碰撞的声响。
婴儿脖颈上的青铜吊坠\"咔\"地弹开。里面嵌着的照片让陆文渊浑身冰凉——1985年的林悦抱着保温箱站在生物所门口,箱体标签清晰写着:\"哺乳批次-1,父血样本:陆文渊1983\"。
\"爸爸。\"
青铜婴儿的语调突然与五岁的陆远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