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喝醒酒汤吧?\"
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马嘶。
沈清欢的瞳孔骤缩。
她猛地转头,正看见囚车的方向腾起片尘土——本该被刘将军亲自看守的宁王,此刻正骑在匹黑马上,手里提着把带血的剑,身后跟着二十几个手持短刀的死士!
\"清欢!\"司墨的剑花扫开逼近的敌兵,朝着她狂奔过来,\"小心!\"
宁王的笑声混着风声撞进耳朵:\"沈清欢,你以为擒了个军师就能赢?
本王的死士,可从来不怕毒雾!\"他的剑指向沈清欢的咽喉,\"拿你的琵琶来垫背——\"
沈清欢的手指在琵琶上急拨。
这次的调子不再有安抚,倒像惊雷劈碎阴云,震得所有人耳鼓发疼。
她望着宁王越来越近的身影,突然摸出怀里最后半颗解毒丸,塞进嘴里嚼碎。
血珠顺着下巴滴落,她却笑得比刀还利:\"宁王殿下,你以为真正的杀招,只有迷幻烟雾?\"
烟雾里,白璃突然举起个火把。
她身后,蔡工匠带着几十个工匠从土坡后冲出来,每人手里都举着个陶瓮——瓮口封着的红布下,隐约能看见黑黢黢的火药。
宁王的马突然人立而起。他望着那些陶瓮,脸上的笑意终于裂了缝。
沈清欢的琵琶弦在此时彻底崩断。
她望着司墨已经劈来的剑,望着白璃点燃的火把,望着蔡工匠们眼中的狠厉,突然觉得嘴里的血,甜得像蜜。
\"放。\"
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盖过了所有喧嚣。
陶瓮的红布同时被掀开。
火光中,沈清欢看见宁王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。
而远处,联盟士兵的喊杀声,正像潮水般漫过迷幻的烟雾。
暗青色的火药引线在烟雾里明明灭灭,宁王的死士们举刀的手开始发抖。
沈清欢望着那簇即将燃尽的火星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司墨急促的喘息——他的剑,终究还是慢了半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