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,连余党议事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可她不能说,不能让他担心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\"增援部队\"出发了。
三百草人骑在马上,木枪尖上的红漆在晨雾里像血。
沈清欢坐在司墨身前,琵琶横在膝头,指尖抚过断弦——这是她特意留的,断弦之音最能搅乱人心。
东南门外,余党果然倾巢而出。
何军师站在高处,望着\"增援部队\"哈哈大笑:\"沈清欢到底是女人家,只知道派兵硬闯!\"他挥旗大喊,\"冲上去,砍了带头的!\"
可他没注意到,自己的士兵脚步越来越乱。
有人突然挥刀砍向同伴,有人抱着头喊\"有鬼\",还有人跪在地上直磕响头——沈清欢的琵琶声混在晨雾里,像无数只手在扯他们的神经。
\"杀!\"刘将军的喊杀声从东山道传来。
埋伏的士兵如猛虎下山,刀光映着初升的太阳,刺得余党睁不开眼。
孙勇士和卢士兵趁机从破庙后窗跳出,一个举着火把烧了粮草,一个挥刀砍断了何军师的算盘绳。
\"撤!
撤!\"何军师跌坐在地,算盘珠滚了满地。
他望着被包围的士兵,突然想起宁王说过的话:\"沈清欢不是乐女,是索命的琵琶鬼。\"
可就在余党即将全军覆没时,西市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魏先锋的玄甲军像道黑风,从街角杀了出来。
他骑在乌骓马上,手中长枪挑着面玄色旗,旗上的狼头在风中呲牙——正是宁王的军旗。
\"沈姑娘!\"孙勇士浑身是血地冲过来,\"这是魏先锋的伏兵,咱们之前没探到!\"
沈清欢的琵琶弦\"啪\"地断了一根。
她望着那支玄甲军,突然想起宁王临死前的笑——原来真正的杀招,从来不在明处。
司墨将她护在身后,铠甲上还沾着她的血:\"清欢,我带你先走。\"
\"走?\"沈清欢抹掉嘴角的血,将断弦缠在指尖,\"魏先锋的玄甲军号称"不破",可他忘了\"她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,琵琶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调子像钢刀